牌桌上坐着三女男,除去开门女人,另外几个人都向方元分来些目光。
其中女面相狐媚,双眼睛将方元打量个透彻:“这就是你家大儿子?够精神啊!以后啊情债少不,够你这个当妈操心。”
“光精神有什用,脾气臭性格冷,谁能相中他?”包着方巾女人翻起眼皮看方元眼,“也不知哪辈子欠他,成天摆张臭脸。”
她下手坐着个年纪略大女人,满头烫着卷,纹着夸张两条平眉:“这个年纪都叛逆,长大就知道心疼你。听说你家老大学习成绩不错?怎就落个咱们市里那个野鸡大学呢?”
包着方巾女人眼皮子跳,正欲打牌手在空中停顿半刻,继而生硬扯开话题:“你话怎那多,还打不打?”她丢下张牌,挥手赶方元,“你弟弟正等你呢,你以后每周周末回来给他辅导辅导
小城落后,从无日新月异说。只有房地产市场博爱,不会落下任何片边陲之地。这几年小城周边也划几片新区,高楼初现林立之态,只是人气直没有跟得上楼层拔节速度。新区萧条,可以目测。
方元下公交车,往不远处栋崭新楼房乜眼。红簇簇促销条幅从楼顶直垂而下,开着让利酬宾无耻玩笑。
通往楼房只有甬路,上面附着层泥沙。周围土地裸露,建筑垃圾遍布,似敞着衣襟露着护心毛壮汉,邋遢又蛮横。行久,偶尔会遇到颗新植小树,光秃秃根棍子似被三根木料撑着,立于嶙峋乱石之中,瘦且挣扎。
只是这些似乎都入不方元眼,他面色比平时还冷,透着些许不耐。
进电梯,他按亮12层,显示屏上数字逐层跳跃,数字越大,方元指节上茧子就被刮得越痛。
叮声,电梯停下,双门分开,方元缓步而出,停在扇门前。
敲门声已经响过两次,门才被从里面大力拉开。开门是个中年女人,因为洗过头发,头上还包着暗色方巾。
“不是有钥匙吗?怎不自己开门,大少爷当惯?”女人鼻眼皱到起,脸上纹路越发明显,简单骂过,便又坐回牌桌。
方元并不介意这声骂,新房钥匙他从未拿过,没人给过他,他也不想要。他甚至喜欢这种刻意忽视与置之不理,给他省去不少麻烦。
新房是装修过,墙角壁灯与环绕罗马柱正是时下流行元素。只是此时,这间屋舍与任何处市井陋室并无二致,杂乱、肮脏,烟雾刺鼻,充斥着粗鄙之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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