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吉祥朋友吧?那个小方?”个老迈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。
方元回头,看到个微胖老妇,脑子快速在旧识中寻遍,他笑着应声:“姚奶奶,好久不见。”
老妇略显忐忑面上荡开笑:“真是你啊,还怕这老眼昏花看错呢。”
方元性子疏淡,但若想讨好谁也从未有过失手,他急走两步,弯腰接过老妇手中菜篮,亲切地扶着她:“您眼神好着呢,这多年还能眼认出。”
老妇和善,拍拍方元手:“亏得你长精神,人群里打眼。”她抬头看看刚刚方元望着地方,“你这是来找吉祥?”
方元推晚上饭局,向助理要来张苏堇辰照片,影院灯甚至还没全部亮起,就按在公文包上让他签名。
“有什特殊要写吗?”苏堇辰手里被塞入支签字笔,没忍住追问句,“送给谁,在这也遇到朋友吗?”
烟抽多,方元嘴里发苦,他自动忽略后句问话,看不出情绪回道:“没什特殊要写,签个名就行。”
盛夏季节,天黑得晚,方元来到宋吉祥原来住筒子楼时闻到飘散饭香味。
他在台阶下止步,仰首望去,仅有四层楼房比记忆中更加破败,像风烛老人,虽然带着对世事洞悉,却已发挥不任何作用。
方元“嗯”声,音量不大不小。
“他现在不常回家住。”老妇有些惊讶,“他开个修车店你不知道?”
方元微怔,但他惯会避重就轻:“他现在住在店里?”
老太点头:“十天半个月回家换洗换洗衣服,你要是找他就去店里吧。”
方元问出地址,又将姚老太送上楼,才招辆出租,向宋吉祥
狭长走廊上站着人,半露身子看得出正在翻炒,筒子楼中公共厨房竟然还有人在使用。
方元忽然想起宋吉祥曾趴在走廊栏杆上看自己做饭,他向来不是个能静下来主儿,但几年前那个时刻,他安静回眸,越过蒸腾水汽,满眼都是自己。方元还记得那日无风却有难得见火烧云,霞光漫散,融男人锋利轮廓,在蒸气扭曲时空中,方元第次体会到时光缱绻,也是从那天他才知道二货样宋吉祥拥有让人招架不住温柔。
收回目光,方元翻出手机,拨通那个今天下午刚刚存入号码。
电话传来规律风音,长久等待后自动挂断。
看着慢慢暗下去屏幕,方元指甲划过殷红指茧,轻轻碰触便传来痛意,但他还是用力压下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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