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元点烟,探身压在桌沿上,宋吉祥慢慢看清他表情,不似重逢时志在必得笃定,也不同于前几日胜券在握轻慢,如今他眼底压着忐忑,目露恳切之色。
“吉祥,你真不能再给次机会吗?”
宋吉祥看到方元指甲落在右手指茧上,轻声叹口气:“方元,请你相信,没有拿乔,也没有想以此泄愤,们已经结束四年,转过年就已经五年,年365天,五年多少天?啧,好多天!真够们忘记很多很多人。”
“再者,”他压下方元话头,变得凌厉强势,“再者,即便同意和你重新开始,今后们何去何从?”
宋吉祥正视方元,这是重逢以来男人第次主动与他对视:“别说让和你去京城话,去大都市做人上人是你梦想,不是。这人直没什大志向,四年牢狱生活也让看开很多事情,生活不过就是求个踏实。身上现在没背血债、也无外债,如果你不闹,连情债都没有,过得踏实,挺好。因而哪里也不去,就守着这份‘踏实’,你说你爱,那为,你能留下来吗?”
满当当碗面,问:“不吃?”
宋吉祥“啧”声,拾起筷子用力墩齐:“吃,有人学雷锋,自然要捧场,劳您还记得口味。”
“要香菜不要葱花,加麻加辣,不要青菜维生素。”方元倚着靠背,眼中似有深情,“直记得。”
宋吉祥动作略顿,却没有抬眸迎上方元目光,只是微微摇头自嘲笑,开始吃面。
他吃饭风格依旧,大开大合,风卷残云。方元看他喉结上下吞滑,忽觉有些口干舌燥。
看着方元瞬间慌乱眼睛,宋吉祥轻笑:“你不能。方元,人可以自私,但拉着别人成全你私欲,就是不对。好,咱不闹,还是那句话,阳关道、独木桥,今后们各走边,你回去吧。”
此时小敏已经吃完,最后滴汤汁也用舌尖勾走,放下碗,颇为怨念:“慢点吃好。”
“明儿再给你做。”方元笑着按几下手机,“去帮买包烟,红包发你,多你买杯奶茶。”
“好咧!”小敏从椅子上跳起风般跑出去。
宋吉祥瞥眼方元放在桌子上烟盒,新撕开烟纸还竖着毛茬。他挑起面条吹口热气,问:“你这烟可不好买,你把孩子支出去是要干嘛?”
未燃香烟在指间翻动,夕阳余晖铺陈在方元身后,让他面容藏进暗淡阴影中。啪,打火机跳跃出淡蓝色火苗,照亮翕动纤长睫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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