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于秦见,死肥虽不受待见,却积极响应班里切号召,牟着劲儿往团体里面钻,钻不进去被拍头包回来也不气馁,下回接着钻。
“怎这香?”死肥抽动鼻子,“谁擦香水?”
他与秦见坐在最后排,秦见不理他,自然没人搭理他。
死肥循着香味儿往秦见身边靠靠,又嗅两下才下断言:“秦见你擦?”
秦见翻个白眼,怨恨起澡堂子里只剩最后块茉莉花香皂。
别人家孩子还在懒床,需要父母从被窝里挖出来时候,秦见已经习惯早起。
墙上壁火坏很久,上任社区主任找电工,在灯泡上接出跟长绳,垂在屋子正中央,去年秦见还可以无视,今年飘飘荡荡绳子已经来回刮他脑袋。
拉下绳子,昏暗灯光在黑暗中晕开团暖色。男孩穿上衣服,走到卫生间洗漱。
他还有些迷瞪,刷牙时候半眯着眼,恍惚间瞧见斑驳镜子中自己,动作滞,掀开边眼,左右晃晃脸,不情愿憋下嘴。
他从未理会过自己仪表,没时间没精力也没钱理会。除身上那件毛衣,穿得都是秦铁峰旧衣服。衣服大就大,总归能穿;裤子大就拿剪子减去截,腰上拴根布带,不掉裤子就成;鞋里塞上棉花,鞋带系紧倒也能将就。
“秦见,你今天挺精神啊。”死肥偏头看他,端详半天,“换毛衣?还挺好看。”
秦见烦躁拍开毛衣上那只肥手,个没忍住投个眼刀过去。胖子哆嗦下,迅速收回手拔直脊背坐得端端正正,过好半晌,浑身
前几年秦见年纪还小,能做事情不多,当时他翻过垃圾站、捡过垃圾桶,为点破烂斗老头、战野狗,鞋子都跑丢三双。
秦见在同学中又脏又臭形象就是那个时候形成。
北方人冬季洗澡没那频繁,他家又是老房子,没有淋浴间,只能到外面澡堂子洗澡。这些年他将每分钱算计到骨子里,断然是舍不得花钱买澡票。夏天还好,可以用冷水冲冲,冬天就只能烧壶热水,浸湿毛巾胡乱擦擦。半大不小孩子,日复日疲累,除搞钱,其他心思便都淡。
前几日那个姓宋社区主任压着他去洗回澡,秦见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这舒爽过,身子骨都轻飘飘,像踩柔软云。
在学校中他常常臊眉耷眼,垂着眸子不怎说话。最先发现他变化是他同桌。同桌很胖,外号死肥,因为胖同样受到同学排挤,才被分配与秦见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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