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念完,秦见弯腰凑过去,狭长眼睛瞧眼宋城南,男人抬手,少年就着那手吸口,咳三五声之后才问:“听懂吗?”
“没懂。”男人笑道,“骗烟抽。”
秦见也笑,然后拿那台老旧手机咔嚓下。
“什审美啊,这也照。”细雨中男人声音慵懒散漫。
“你以为是在照景儿?”少年在污浊天幕中也有着张扬帅气,“是在记录这个时刻,记录们。”
“给你念首诗,你给抽口烟成吗?”秦见望着湖面说道。
宋城南看看指间烟,又看看当时只有16岁少年,毫无原则点头:“念吧,别整听不懂。”
云灰灰
再也洗不干净
们打开雨伞
坐天宿,这里曾经是沈萍常常流连地方,目光深长,望着乡道。旁人问她在看什也不说,问她在等谁也不回,只有宋城南知道,沈萍在等她奶奶,那个许诺治好病就来与她团聚老叫花子。
任凭宋城南磨破嘴皮子,宋母也没同意与他同行。她说故土难离,她说你爹在这儿,哪也不去。
最后,宋城南无奈只身返回,告别年迈老母,告别墙上黑白照片,告别村头那颗荫蔽几代人歪脖子老树。
车行至半,宋城南才打开手机,这几天他直关着机,颓败山村,年迈母亲,让他生出怆然,避世般只想好好陪陪母亲。
开机提示音后,随之而来是堆信息挤进来声音,满屏小红点昭示着没有个人能离开凡尘俗世羁绊。
宋城南看那张照片好久才退出来,他这些天常常想到秦见,比原来更加频繁
索性涂黑天空
在缓缓飘动夜里
有两对双星
似乎没有定轨
只是时远时近……
手机从上划到下,越过龚婷婷狂轰乱炸和社区工作信息,没有条是秦见发来。
少年头像躺在信息列表最底端,页面中最后条消息还停留在约他去酒吧见面时候。
明明有很多事情要处理,宋城南却点开少年头像。
那是张雨水落在湖面砸出涟漪照片。宋城南清楚得记得那天他与秦见骑着小电驴回家,途中遇到急雨,两人用衣服蒙着头飞奔着躲进个破败凉亭。凉亭临水,亦是污浊不堪。雨起先下很急,后又小,小到冒着雨也可以冲回家。可他与秦见谁也没动,他坐在石条凳上,秦见则坐在缺角石桌上。两个人望着灰蒙蒙天色,看着雨水打在湖面上,砸出黑灰色涟漪。
没有丝美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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