窝棚是庄户人下地耕种临时歇息地方,简陋破败,只能在夏季作为遮阳之用。如今零下20多度,旷野温度甚至更低,那样窝棚怎能住人?
高程蹙起眉头,手中折叠刀握得更紧:“你骗?”
王富贵没言语,呼出口白雾,即便脸上捂得严实也能看出凄悲。他踏着雪,迈出步子往窝棚走去。
高程直觉得王富贵是在耍花招,他在原地站几分钟才跟上去,他在等着王富贵下步动作,欺骗或是对他发起攻击。
直到座新坟出现在他眼中,他绷着根弦被猛然扯断!
“你是来找楚云吧?”
王富贵问出这话时候,不知为何高程心里沉。他寻找楚云这几月中,无论是王家保姆司机,还是没有入狱保镖,对楚云下落都是三缄其口,高程问得急他们甚至躲起来避而不见。因而高程这次换方法,寻到王富贵住处也没急于登门,而是暗中打探希望获得线索。
从来没有人直截当问他:“你是来找楚云吧?”
斟酌半晌,高程点头:“是。”
冬季风疾,刚出口话就被吹散,王富贵“嗯”声:“那跟走吧。”
王富贵走到坟前蹲下,打开塑料袋样样往出拿东西,他没看高程,口中絮絮叨叨:“二姑爷四个月前就住在这窝棚,那时天还不冷,天天来给他送饭。可是他伤得太重,挺半个月就没。”
新坟覆雪,前面摆祭品,宋福贵点三支香,插在白胖馒头上。
“这片地也荒废,就把他葬在这。”王富贵看着那坯黄土,“二姑爷,你说人真来找你,你也没白心心念念他回。”
他直起佝偻腰,看向还站在几步之外高程:“今天是小年夜,你来跟他说几句话吧。”
“你骗!”直愣怔男人忽然怒,他几步上前抓住张富贵衣领,“你他妈在骗!这怎能是楚云坟!!”
高程怔,没想到王富贵会答得这痛快,他对王富贵没什信任,自然对这个答案有惊喜也有惧怕。他握住折叠刀深脚浅脚跟在男人身后。走差不多15分钟,脚下已经不是冰面,芦苇荡也被撇在身后。
前面是片雪原,从地上残留物看这是片耕地。
“夏天时候们下地需要绕过湖泊,冬天穿过冰面就可以,可以节省小半个小时。”王富贵放下手中塑料袋拍拍身上芦苇絮。
“楚云在哪里?”高程刻都不想等。
王富贵向远处个个小窝棚抬抬下巴:“那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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