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见青抬起天真又好奇的眼睛,凝视着我,瞳孔里只有我一个人,就这么专注地看着我。
“你可以教教我,怎么用吗?”
不可以!不可以!
奇怪,怎么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嘶吼?
我迷茫地四处看
他冰冷的手指宛如灵活的蛇,肆意地在我身上游走,好像这幅躯体真的是他的所有物,他可以随意摆弄。
“啊,我其实见过的,在硐江苗寨。照相机的东西可以变成薄薄的一张纸,拿在手里。”沈见青忽然移开相机,很认真地看着我,好像那一天真的已经到来,“好神奇啊!等到那个时候,你放心,我会把看过你照相机的人都记下来,让红红亲自去咬空他们的脑髓。”
我浑身颤抖,说不出一个字。
恶魔还在低语:“所以你不要担心,身体也不要这么僵硬,来,放轻松……”
这是我经历过最漫长痛苦的一个晚上,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,偶尔午夜梦回,恍惚间又回到此时此刻,那种如溺水般的窒息感和绝望感依旧会笼罩住我。
以随意摆布的物品。
“你放开我!疯子!”我破口大骂。
“不准叫我疯子!”沈见青猛地掐住我的下巴,制止了我所有的话,“阿爸犯病的时候就只会喊‘疯子’,你不会重蹈覆辙的,对吧遇泽阿哥?”
我连呼吸都忘了,只傻傻地看着他。沈思源的求救与愤怒,在他母亲阿青的教导里,却是“犯病”。
所以沈见青会觉得他们是相爱的,只是他父亲偶尔会犯病,会给这个家庭增添小麻烦。
最后我记不清是昏死了过去还是睡着了,总之我不知道沈见青是什么时候离开的。
意识半昏半醒之间,我好像做起了梦。
梦是人潜意识的投射,会反映人内心最深处的渴望或恐惧。
但我好像回到了那天在吊脚楼下,我第一次向沈见青展示照相机的用法。
郁郁葱葱的树林绿得发黑,风吹过带起树叶浮动都是静谧无声的。
我好半晌才回过神,发现自己浑身都在簌簌发抖。现在明明是盛夏,可我还是觉得冷,从心底里生出的冷。
沈见青见我老实下来,终于挪开掐住我下巴的手。可他冰冷的手并没有离开我的身体只是下移,挪到了我的领口。
他的手指很灵活,只是轻轻一挑,纽扣便松散开,露出大片胸膛来。
“你别这样……”我哀求道。
沈见青一手执着相机,面孔隐藏在黑色的镜头后,只露出一张殷红的嘴。他的嘴唇翕张,语气天真而残忍:“你不是一心想要离开吗?万一真的哪天走了,总得留个念想给我吧,你说对不对,遇泽阿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