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醒啦,还有哪里不好?渴不渴,饿不饿啊?”
他支起身子坐起来,摆摆手,喑着嗓子问她:“怎是你……二小姐呢?”
“二小姐?”高小婉转身倒茶递给他,“二小姐怎?……爹爹说你身上中毒,毒还没除尽,先去找他过来!”
“小婉……”叫她不住,很快高恕就领着大夫进来。
“大公子。”见他苏醒,高恕喜得松口气,“您觉得怎样?”
笑,倚在旁,神色温柔地瞧她。
后半夜,雨势渐渐转小,慢慢平息下来。
他是被明霜咳嗽声惊醒,她咳得太用力,以至于满脸都涨得通红,面色难看得吓人。老妇闻声披外衫,掌灯过来问:“这是怎?”
江城表情凝重地摸着她额头,沉声道:“她在发烧。”
“寒气入体,这可不得。”老妇着急道,“得快点就医才行,家有架驴车,您且拿去用。”
“还好。”嗓子干得厉害,他忍不住咳两声。那大夫见状,慢条斯理地取出针来,面往他胳膊上刺下,面悠悠道:“您可真能忍,背上那刀伤连药也不上,还结结实实碰生水。亏得刀口毒不算烈,否则,您这会儿可就是具死尸。”
“既然能治好,这说不要紧。”他不以为意,只皱眉问道,“不是在城郊,为何会在这里?”
高恕把茶杯子接过来,奇道:“您不记得?两天前赵掌柜开门,就看见您躺在铺子外头,脸色青白,老许说像是中毒,所以就请大夫过来。”
他居然睡天夜?
脑海中,全然没有自己回城
江城小心翼翼把明霜背上,但见她牵来驴子实在是太老,无可奈何,只得徒步进城。幸而此处已经距离城门不远,长亭之外隐约能看见灯火阑珊。
天色渐渐湛蓝起来,许是快到辰时,他在暗夜中跋涉,为能早些进城,愈发加快脚步。不承想,还未到城外,视线却渐渐开始模糊,江城忙扶住手边垂柳,定定神才勉强站稳。
整整日他彻夜未眠,粒米未沾,后背刀伤隐隐作痛,只觉眼前黑,腿脚似有千斤沉重,竟挪不动半分。江城将明霜托稳,倚靠在树上喘气。
远处传来马蹄声,愈来愈近,愈来愈响,黑压压群,不知是什来头。他艰难迈开腿,正欲抬眸,脚踝阵刺疼,眼前忽然天旋地转,视线暗,便再无意识。
睡梦里,浑身都疼得厉害,像是有千万根银针刺在背脊上。这觉睡得很长,不知睡多久,江城睁开眼时,正对上高小婉双关切眸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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