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晚拿胰子给她擦背,明霜鞠着水,脸脂粉被洗个干干净净,杏遥光看着都心疼。白白画大半天,还指望夜里让江侍卫惊艳把,这个,bao殄天物人,三两下就卸妆,真是不懂情趣。
堂屋外,高恕几人围在块举杯畅饮,地上滚倒堆空坛子。知道江城酒量好,他们索性敞开膀子喝个痛快,此刻谁管那朝廷杀不杀人,砍不砍头,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。
萧问拎坛酒,拍开封泥,叹道:“想不到你居然比先成家……”他说完灌口,拿袖子擦擦嘴,“真是羡慕你啊,也是有家室人。不知几时才能等到媳妇儿,算算都要三十人诶……”
干他这行,每天提着脑袋给人办事,并非是不想成家,更多是不愿耽误他人。试问谁想让自己心爱女人守寡呢?想到自己若是在外出什岔子,好好姑娘,天天以泪洗面,魂不守舍样子,他心里就难过。
“命里有时终须有。”江城宽慰他,“想必是时候未到,毕竟这种事也急不来。”
江城走后,屋里就剩下她们三个姑娘,知道明霜无聊,杏遥便坐在旁想着法儿给她说笑话听。
男人都是嗜酒成性,也不知这得喝多久才算完,满头珠翠压得她脖子酸疼不已,房中又比较暖,嫁衣厚厚重重好多层,很快明霜就开始发热。
出身汗,她活动活动脖颈,苦着脸摇头:“不行,这样下去太不舒服,想去洗个澡。”
未晚微愣:“小姐,这早上上妆前不是才洗过?”
“是啊,再说也没有洞房前沐浴道理。”杏遥安抚道,“您再忍忍吧。”
萧问抬眼看他,扯扯嘴角,“但愿吧,借你吉言。”
群人正喝在兴头上,院外忽然响起串脚步声,江城和萧问常年习武耳力甚好,吃酒姿势瞬间顿,当即警惕起来。
不多时,竟听得有人急急在外叩门。
“有人吗?开门开门!”来者语气颇为不耐。
赵良玉
“说这才是没道理。”明霜不以为然,“顶着满脸脂粉洞房?胭脂又不好吃,回头糊脸吓着夫君怎办,这才嫁人……横竖都拜完堂,留着妆作甚?”
杏遥被她说得老脸红,“这……”
明霜已经抬手开始拆头上钗环,又催促她:“快别发呆,去烧水吧。”
实在是拗不过她,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只好应声去办。
明霜洗澡不方便,最后还得让姚嬷嬷来帮忙。木桶里洒上香花,杏遥替她脱衣裙,热水漫过胳膊肘,氤氲水汽扑面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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