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听到他抽凉气，眉头紧皱，额上冷汗直冒，明霜吓得赶紧收回手，“你、你受伤
？”此时此刻才发现他有些苍白，像是大病
场。
“不碍事。”江城缓过气来，笑答，“伤已经好得差不多。”
她瞬间明白：“除夕那日夜里，在门外面
人果然是你？”看他点头，明霜不禁急得掉眼泪，“你！……伤得那
重，你怎不进来啊！？”
江城轻描淡写地笑笑：“怕吓着你，想想还是算。
以为点小伤，很快就能好，结果跟着
头顶上道黑影将她罩在其中。
“霜儿。”
江城俯下身去，带着薄茧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，唇角笑意缓缓荡开。
然后，低低叹道：“怎又瘦？”
明霜垂着眼睑，双目怔怔盯着前方。
定神，索性让赵良玉推自己出去。
暮色四合，黄昏朦胧，从大门口往里，两排禁军笔直站着开道，不说话不吭声，气氛肃然而谨慎。
未晚没见过这大场面，忙战战兢兢地跑到明霜身边来。
“小姐……”
她握住她手，柔声道：“别怕。”
良久良久，不见她说话，江城心头不禁滞，两个月期限并未超过，原以为她应该会很欣喜，哪怕不是欣喜……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。
“怎？”他忙蹲身下去，脸愕然地看着她静静掉眼泪。
“你还好意思问……”明霜咬着牙，“不是说好会寄信给？不是说好不会有事？为什大半个月，音讯全无……”
江城伸手，轻轻拥着她：“对不起对不起，本来过年时候就该回来，这期间是出些意外。”暗杀当晚，他胸口上中箭，包扎得太潦草，又急着回去见她，途中策马狂奔，因此恶化伤口。
“什意外？连让人捎个口信时间也没有吗？”她时气急，手砸在他胸膛上，冷不丁碰到伤处。
深深吸口气，明霜换上笑颜，冲旁边那人问道：“官爷如此阵势，不知小妇人犯什错？”
禁卫目不斜视，垂首朝她抱拳施礼：“大人身子不适，恐还在路上，请夫人稍安勿躁。”
她听得愣，半晌才讪笑：“你们……是不是认错人？”
话音刚落，马蹄声从远处渐渐逼近，在门前停下。明霜看见那人从马背上下来，融暖夕阳在他背后绽开，身上鸦青色官服随风而动。
逆着光，甚至快要看不清他容貌，成不变身姿，走路姿态，步步，朝她而来。乍然让明霜回想起那刻，在刑场上，他负着鲜血，提着剑，目光却无比柔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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