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雾屿挑起眼皮,心态豁出去,人就放开了,他虹膜水波荡漾,口唇轻启:“问你什么?”
扶曜的心头怦然一动,被悄然迷惑——他长得真好看啊,比上回见时还好看。
他会记得我吗?
扶曜猛咽口沫,他喉结滚动,却解不了渴:“问我的姓名、年龄。”
温雾屿说:“不重要。”
“再过三个月满十九,放心吧,我成年了,不犯法。”
“好。”扶曜没话找话,指着床头柜上的瓶子,问:“那是什么?”
“酒,”温雾屿要笑不笑地嘲了嘲彼此,“喝吗?助助兴。”
扶曜问:“烈酒吗?”
“假酒吧,我两个小时前喝了一瓶,不醉。”温雾屿拧开瓶盖,在上面倒满了,这点量都润不湿舌尖,他干脆利落地递给扶曜,“尝尝。”
温雾屿:“……”
你倒是好啊。
扶曜紧绷的下颚线把他脸部轮廓托显得愈发张扬,他松了松后槽牙的神经,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再度开口时声音粗粝。
“先洗澡吧。”
“哦。”温雾屿突然觉得对方也是紧张的。
”
温雾屿心虚:“哦对,网名。”
墙上挂着时钟,嘀嗒嘀嗒不等人,眼看半夜三更,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个事儿。扶曜垂眸想了想,开口问:“雾屿,看电视吗?”
温雾屿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:“什么?”
扶曜不答话,下颚线绷得紧,左右看看,找到了遥控机,一开打电视,午夜新闻扑面而来。
两人坦诚相见,不再扭捏
扶曜接了,仰头一饮而尽:“多谢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霎时,两人方寸之间的空气沾上了酒精的气味,却意外调节了尴尬的气氛。温雾屿扬眉,他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吧,再度陷入沉默之后,脱起了衣服。
夏季衣服穿的少,很快就脱完了。
扶曜挪不开眼睛,“你不问问我吗?”
没人抢浴室,他们挨个洗,洗完大概就能直接进入正题了。然而现实骨感,他们依旧没那么顺利。
两人并排坐在床上,身板僵直,颇有敌不动我也不动的架势。
薛微都有些不知所措。
再等下去天光要起了,温雾屿有点头晕,他还没意识到身体里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。
扶曜问:“你多大了?”
温雾屿无语了,他哭笑不得地揶揄:“这算什么?付房费看新闻吗?”
扶曜的眉目端正又严肃,“雾屿……”
温雾屿怎么听怎么别扭,就跟他们有多熟悉似的,“别说了,把电视关了吧,直接来。”
扶曜别开眼睛,他抿着双唇,思忖片刻,最终说了声好。
但说归说,他依旧纹丝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