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个小,身躯佝偻,自介绍说自己已经九十多岁。反正温雾屿没看出来,总觉得他比扶善国岁数小。
“小伙子毛病挺多啊,”老中医把温雾屿脉,闭着眼睛老神在在,“得养。”
温雾屿眉毛跳,“怎养?”
“吃药啊!中药,半年起步。”
温雾屿想跑。
船夫不乐意,“嘿,这船来回开十几年,漏水都不会翻!”
“……您还不如翻呢。”
“呸呸呸!”
“嗯,”温雾屿捧哏似接句,“呸!”
扶曜听着两人打趣,温雾屿没有要挪步意思,他又跳上岸,伸手拦过温雾屿腰,“眼睛又看不见?”
扶曜没说去哪儿,他带温雾屿绕着漳洲岛,沿海走大半圈,到个不太正规码头。码头台阶延伸至海面下,旁边停靠着艘板船,是近距离海岛之间特有交通工具,也有摆渡人,咧着嗓子跟扶曜打招呼。
“扶书记,要去哪里啊?”
“双桥岛,两位,麻烦您带程。”
“好嘞!五十位,上来吧!”
扶曜先跳上船,船身左右摇晃阵,他两腿岔开维持住平衡,伸出手,“雾屿,下来,接住你。”
扶曜捏着温雾屿肩,没让他动,笑着问:“谭爷爷,他腿不好,下雨天总疼。今年梅雨季到,您帮着也看看,腿起调养。”
“嗯,”老中医摸胡子,脑袋晃,“药都开进去,遵医嘱,按时喝,能养好。”
扶曜说谢谢,欲言又止,“他……”
老中医眼睛睁开条缝,先看扶曜,又打量温雾屿,“他眼睛是不是也不好啊,
日头快晒过来,温雾屿戴墨镜,眼睛还是有点不太舒服,他笑着打岔,“你怎不说是矫情?”
扶曜贴着他耳朵,悄声说:“你只在做爱时候矫情。”
温雾屿脸臊,倒是不紧张。
扶曜单手把人抱上船,他让温雾屿避着光坐,自己挡着太阳。木板船也装发动机,绳拉,船就动,开得不快,十分钟才上岸。
双桥岛不大,住人更少,称不上世外桃源,倒像是荒山野岭,不过按照扶曜话说,荒山野岭住着世外高人——他给温雾屿找个老中医。
温雾屿纹丝不动,垂着眼打量,特嫌弃,“你是要把卖吗?”
扶曜冁然而笑,“不卖。”
温雾屿想想,又问:“双桥岛在哪儿?”
“那里,不远。”扶曜抬手指向身后座小岛,今天天气好,视野清晰,双桥岛形状完整,目测不过百米距离。
温雾屿还是嫌弃,“这木船会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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