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雾屿懒得时候是真懒,来劲儿的时候像只脱兔,他没工夫听完扶曜的话了,抬腿就往巷子里跑,速度很快,一拐弯,人就不见了。
扶曜立刻跟上,他担心出事,主要是担心温雾屿出事,见面不到半小时,心就牵挂上了,这很神奇。
然而还没等扶曜彻底追上人,忽远忽近的地方传来阵阵惨叫声,他额前青筋一跳,愣是找不准方向。
扶曜突如其来地问一嘴,把温雾屿吓了一跳,他寻声看一眼,立刻收回目光,又全神贯注地盯着巷子口。半晌,闷闷地开口说:“对,有过节,他上星期刚卸了我自行车的一个轮子。”
扶曜想了想,又问:“当时没揍他吗?”
“揍不了啊,高考的节骨眼,老师盯得紧,嘴皮子能解决的事,不允许我们打架斗殴,不然就上不了考场,”温雾屿哼哼唧唧,围巾越扯越高,“校领导为了省事,助长不良风气。”
扶曜只能看见温雾屿的眼睛,亮又水润,闪着万丈的光,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。他艰难困苦的稳定自己飘飘欲仙的思维,说:“那现在怎么又能动手了?”
温雾屿微微偏头,脖子跟着脸一起转,他对扶曜眨眨眼,问:“朋友不是本地人吧?”
问:“那怎么办?”
温雾屿拉上羽绒服的拉链,又扯着围巾蒙住了半张脸,他好像很怕冷,人也瘦,弱不经风的摸样,说的话却劲道十足,“你在这儿待着,我把他逮回来——早看他不爽了。”
扶曜估算了一下性价比,他识趣,也听劝,往后退半步,给温雾屿让出了位置,“好的。”
温雾屿觉得这人还挺有趣的,不可抑制地笑了一声。
扶曜有些莫名地皱了皱眉,“怎么?”
扶曜点头:“今天早上刚到本地。”
“这不就得了,”温雾屿弯着眉眼,“现在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,性质不一样。”
扶曜懂了,泄愤也得师出有名,学校不能批评几个助人为乐的好学生。
“谢……”
扶曜要真诚地道声谢,话还没说出口,巷子里突然传出一身,bao喝:“雾屿,朝你那儿跑了!”
“没怎么,”温雾屿不紧不慢地从扶曜身边走过,拉开门,从外吹进来一股寒风,他浑不在意,扬声对室外等座位的朋说:“老五,堵他!”
各路人马心领神会,并且跃跃欲试,就跟什么暗号似的,施令一经发布,全部蹿没影了。
温雾屿没动,他搓着手,半遮不掩的面颊被冻得通红。
扶曜也没有坐享其成,他不指望钱包被几个小毛孩就回来,自己也得有些参与感。
“你跟那位小偷有过节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