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本来不想撕破脸面,大家井水不犯河水。我还活着,日子可以照过,可是你们非得弄得这么难看,我也不必留后路。”温雾屿声音微弱却平稳,内心与恐惧在抗衡,他转身面向温真宝,“温真宝,三年前我为什么出车祸,我的刹车为什么失灵?你玩儿车学来的那套本事全用在我身上了吧?你唯一用脑子办成的事儿,亲眼目睹我半死不活的模样,很有成就感吧!”
扶曜目不转睛地看着温雾屿,他有点懵,脑细胞传递的信息好像被一面高墙堵住了,理智也无法顺利通过从而传递正面情绪,于是震惊转瞬间变为愤恨,他收拢掌心,怔怔地问:“雾屿,你说的都是真的?”
温雾屿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有了起伏,“哥……”
然而温真宝还是嘴硬,“你想诈我啊,你有证据吗?!”
“有啊,”温雾屿看得出扶曜状态不对了,此时又骑虎难下,“行车记录仪拍下来了。”
好吗?”扶曜看温雾屿的脸色不对,压着声音问。
“还行,”温雾屿说:“能忍得住,哥,我们走吧。”
扶曜说好。
事已至此,脑子清醒的人谁也拦不住他们了。可温真宝已经不算是人了,他掐着自己的脖子,眼球凸起,指着温雾屿,咬牙切齿地骂:“温雾屿!我要宰了你!”
温雾屿目光一凛,冷漠偏头,“好啊,我等着,不过在你宰了我之前,还是先琢磨琢磨应该怎么保全自己。”
“放屁!”温真宝在药物和精神的双重强压下终于没守住防线,“你车里那行车记录仪早让我拆了!拍个屁!”
扶曜紧握双拳,全身肌肉僵硬。
温雾屿却如释重负的轻松了不少,“哈哈,是吗?那你拆了几个?你知道我车里有几个吗?你知道我在防谁吗?”
温真宝无法回答温雾屿的话,他甚至说不了话了,烈药让他身处岩浆之内,身体却又毫无反应,他不断的用头砸向大理石地板。李秀娟怕温真宝自己把自己砸死,只能用身体当肉垫。
她恶狠狠地看温雾屿,垂死挣扎般地说
温真宝听不懂他话里话外的意思,他无能狂怒的嘶吼,“你什么意思!”
在场的知情者都心虚,他们头上盖着一层心照不宣又自以为没有证据的纱布,仿佛能留住自己仅剩的脸面,直到被温雾屿掀了个底朝天。
温大仁心慌意乱,也问了相同的问题,“你什么意思!”
包括扶曜,他的心漏跳半拍,好像意识到了,惊疑不定地看向温雾屿。
温雾屿紧紧抓着扶曜的手,他抖得有些厉害,又无法表现得太明显,他得找个支撑点,能顺利熬过今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