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嵘把熟睡的宋清砚挪到了包厢内的长榻之上,又去与店家要了毯子盖好,这才重新坐回了酒桌。
他没有再倒酒,而是给自己和燕意欢各斟了一杯茶,这才开口道,
“说吧,到底是什么事把你愁成这样。”
燕意欢有些讷讷,他将燕嵘拉到身边,咬着耳朵将父兄与秦王造反,皇上可能已经知晓之事告知了他。
燕嵘一听亦是十分震惊,总算知道一向无忧无虑的弟弟为何会这般郁郁不解,他沉吟半晌,低声道,
?”
“算不得什么当职,不过是个小小文书罢了。”
“那你可知道韩祯一案进展如何?”
“韩祯……?”宋清砚平日甚少饮酒,已是不胜酒力,不仅是反应迟钝了不少,就连戒心也几乎全无,“是徐辛尧的那个案子吗,听说虽立了卷宗,但人并未扣押在大理寺,毕竟是皇上的近卫,都明白。”
燕意欢震惊地睁大了双眼,他一直以为韩祯正在大理寺受审,没想到居然是个幌子。
“你也知道,父王和大哥从不让你我二人沾染朝堂里的事,虽说你亲耳听到,但以我对父王他们的了解,不应会做出这样的决定。”
“我也觉得不可能,但我的确听得真真儿的。”燕意欢焦虑道,“而且皇上那日真对我这么说了,我觉着这事可能十之八九,所以一直想传信于他们。”
“传信几乎不可能了。”燕嵘蹙眉道,“我既是光明正大地来看你,就自然也在皇上的视线之内了,但凡有一丝异动就会打草惊蛇。”
“啊?”燕意欢瞠目,他满心以为让二哥回去传个话就行了,如此一来那便是无解了。
“你能在皇上身边这么久都没出错,已然是十分不易了,但毕竟伴君如伴虎,所以父王才想方设法地想把
他扶起了已经昏昏欲睡的宋清砚打算再多问几句,却觉着手臂一紧,只见燕嵘起身拉住了他,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,“莫再问了。”
燕意欢一滞,思虑少倾后终是垂下眸子点点头,此事牵扯到皇家,自己的确不可因为一己私欲便向无辜之人打探,将其牵扯其中。
而燕嵘只是以为弟弟是为了徐辛尧,其实只有燕意欢自己明白,他迫切的想知道案子的进展,除了想给徐家一个交代,更是因为他内心希冀着韩祯是无辜的,那么日日与自己同床共枕之人就也是无辜的。
燕意欢从未同时思虑过这么多的事,也从未有过这么多难以言说的秘密深埋于心。
刚才有宋清砚在,许多话不能说,插科打诨的也还算高兴,现在宋清砚酩酊大醉睡了过去,燕家二兄弟面面相觑,气氛瞬间冷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