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。”路汀又叫声。
他也喜欢这个称呼,细细碎碎飘散在晚风里。
路汀不懂浪漫这个词意思,此时此刻却被诠释得淋漓尽致。
唐林深温柔且耐心地回应,说嗯。
夜起寒风,尤其在山顶,温度十分跳跃,路汀裹着唐林深外套,想抖,又不敢抖,怕唐林深让自己回去,他还想在看会儿夜景。
他欲念炙热,于是烧得心绪魂不守舍。
唐林深中邪,他弯腰与路汀对视,路汀想躲开,被他捉回来。
“汀汀。”
“啊、啊?”
“叫哥吧,”唐林深声音很沉,听着有些哑,“叫哥。”
唐林深卷着发丝手指停,他思忖片刻,又观察路汀面色,最终开口询问道:“汀汀,……有个事情直想问你,可能有些唐突。”
“什、什?”
唐林深说:“你爸爸呢?”
路汀身体抖下。
他对‘爸爸’这个词有反应,心理层面,但反应不算剧烈,似乎很克制,克制中又带点儿恐惧。
,太阳下去差不多,只剩点儿细碎余晖,撒在路汀发丝上,微风皆是柔情。
唐林深看他入神,突然说不出话。
“唐医生,”路汀觉得遗憾,“看不到日落。”
唐林深说嗯,抬手碰碰路汀头发,连余晖也不见,是挺遗憾。
“下回早点过来。”
路汀眨眨眼,眼眶被不知名情绪拱得烫,他很听话,张开嘴,想想,即试探也小心:“唐、唐哥?”
唐林深摇头,说不好听,疏远。
路汀把下唇咬得殷红,他双目紧闭,肩膀绷得笔直,很紧张,开口话却是柔情蜜意,软得很。
“哥——”
“嗯,”这回唐林深满意,“真好听。”
唐林深知道自己不能再往下问。
“没事儿,”唐林深笑笑,心生愧意,又觉得难过,他脱外套搭在路汀身上,“汀汀,起风,冷吗?们回去。”
路汀摇头,抬手摸衣服,碰到唐林深手,没收回来,就这样叠着。
“不冷,唐医生,不冷,”路汀说:“再待会儿吧,这里好看。”
唐林深听着路汀给自己称呼,心下千回百转,于脑中生根发芽全是不成体统想法。
路汀说好,于是又满怀期盼。
唐林深心满意足,他指尖转,勾着路汀头发,“汀汀,你还觉得苦闷吗?”
路汀愣,问什?
“看你……”唐林深斟酌措辞,“好像不开心。”
“没有不开心,”路汀垂目,嘴角往上扯扯,显得心不在焉,“心疼妈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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