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陈维银是为了江郁针对他,既然江郁来了,他便将矛盾转移到他们自己身上。
最高明的反抗,并不是以拳脚回击,而是兵不血刃。
无声,才是最好的控诉。
显然,效果是好的,因为他察觉到江郁的周身气压,越发地低沉。
陈维银看得直咬牙:“江郁哥哥!”
江郁扶着夏稀的肩膀,满脸怒气看向陈维银:“你发什么疯?”
“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吼我?”陈维银似乎不敢相信,委屈得眼圈泛红。
“不是你先欺负人的吗?”
欺负人?陈维银觉得有些可笑,他也没少揍过人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正义感了?
“谁让他跑来天台的!哥哥说天台不让别人来,只有我们自己人才能上来!”
:“你干什么?”
他比陈维银高出一点儿,两人都是偏漂亮精致的长相,只是陈维银的漂亮,高傲而张扬,像是一只随时展示自己的花孔雀。
而夏稀则在乖巧和清冷之间变幻,这主要取决于他的心情。
心情好的时候,他的桃花眼看起来又甜又乖,两道浅浅的卧蚕像是盛夏夜的弯月。
心情不佳又无心伪装的时候,他的眉眼情绪会很淡,就像是极地雪山,清冷至极,让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。
“道歉!”江郁再次沉声看向他,浓黑深邃的眼底压迫感十足。
他脾气出了名的不好,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对外,陈维银很少见他用这种眼神看自己,那几乎是他要发火的前兆。
江郁真的快气死了,陈维鑫也脑残了吧,都给他灌输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。
“是我让他上来的。”江郁压着火,沉声道:“还有,这里是学校,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,少听你哥在那胡说八道!”
别人敢不敢来是一回事,但绝对没有不让人来这种事。
他将夏稀扶起来,深吸了口气,低声问:“有么有受伤?”
夏稀轻摇了下头,脸上没什么血色,目光落到地上散落一地的画笔和颜料上,微垂着眼,神情流露出几分脆弱。
陈维银被他看得一怵,可是想到自己哥哥就在身后,他立刻挺直腰板,甚至伸手推搡他的肩膀:“这里不准画画!让你滚下去听到没有?”
夏稀原本抬手想扣住他的手腕,余光中看到天台口作壁上观的陈维鑫,以及他身后又出现的一个修长身影,他动作一顿,顺着肩上的力道后退一步,小腿绊上椅子顺势摔倒在地。
“陈维银!”
一道严厉的吼声伴随着夏稀的痛呼声同时响起。
陈维银身体一僵,回头看去,只看到风一般跑过来的江郁,越过他径直冲向了夏稀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