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巴黎很辛苦吗?”江郁问。
夏稀手指微颤,指间烟蒂被折断,他也从恍惚思绪中清醒过来,垂眸深吸口气,抽出手道:“有点儿吧。”
江郁掌心落空,阵夜风趁机钻进来,寒意瞬间传遍全身。
他垂下手,五指收拢:“回国后还适应吗?”
“还行。”
他样子好像没怎变,穿着宽松浅色衣衫,蓬松头发柔顺地垂下,眉眼精致,鼻尖挺翘,唇形饱满,看着和学生时代差不多。
可是切又都不样。
他眼神是冷,棱角是锋利,唇线也时常紧绷着,仿佛根拉满弦弓,任何人在他面前,都需要保持定安全距离。
连他也不例外。
“不抽?”夏稀看他眼,仿佛读不懂他眼神里深意。
夏稀背靠着栏杆,打火机棱角,紧紧地压在手心,金属触感冰冷而坚硬,如他冷漠脸色。
江郁搭在栏杆上手渐渐收紧,在长久沉默中,他先败下阵来。
他不想难得独处,却只能相对无言。
好像放不下,从来都只有自己。
“什时候开始抽烟?”仿佛叙旧般,他换个话题。
两个身份尴尬人,似乎只能进行这样浮于表面对话。
但江郁想问其实有很多,比如在国外那几年是怎过?有没有同学欺负你?画学怎样,是不是还兼修其他科目,压力很大?回国接手公司有没有遇到什困难,会不会太忙太累,以至于都没有时间画画?那闲暇时候,还会想出去写生吗?喜欢去哪里?他随时都有空,可以和当年样陪他起……
可是夏稀冷漠轮廓,就像是坚不可摧寒冰,将切关心寒暄
他收回烟盒,自己倒根出来,正欲咬住,江郁忽然握住他手,阻止他动作。
“别抽,抽多伤身体。”他声线有些哑,却又格外低柔。
夏稀看着覆住自己那只手,宽大手掌骨骼鲜明,掌心温热,几乎可以将他手全部包裹住。
这是只富含力量成熟男性手,与刚刚那个男人,是完全不同感觉。
他时忘动作。
“好几年。”夏稀终于开口,沉默片刻,又问道,“……要来根吗?”
他拿出口袋里那盒烟,递到他面前。
深蓝色盒子,白色细烟,已经抽得只剩小半。鼻端仿佛还能嗅到淡淡薄荷味,夹杂着丝尼古丁辛辣。
江郁没有接,将目光从烟盒移到他脸上。
时隔多年,这是他第次在这近距离,这样认真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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