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坐至黄昏,再至月夜。
鱼幼薇深夜,去给徐凤年披件衣衫。
徐凤年只是指指满地碎裂核桃,鱼幼薇立即去再拿来捧,堆放在他眼前。
清晨时分,老头儿睡眼惺忪来到船头,瞧见徐凤年学他托腮帮发呆,走近瞧,咦?这小子将绣冬换成春雷?!而他眼前地板上,叠放着足足三颗核桃?!
江上有数尾红色大鲤跃出水面。
刀十分赞赏,别看绣冬刀身单薄,却不是谁都能随意弹出这韧劲。
李老头儿单手托着腮帮,继续说道:“接下来争取压碎山核桃,但不能在地板上留下痕迹。”
徐凤年微微皱眉,没有急于弹指,而是在绣冬刀身上摩挲,在武当山上参悟《绿水亭甲子习剑录》剑术精髓去雕刻棋子,受益匪浅,让徐凤年极早便有意识去掌控刀劲最根源体内气机流转,击碎山核桃而不对船板造成影响,已经不是简单在力道上增减事情,这与剑道高人看似轻松刺出剑却蕴藏无数繁琐剑招殊途同归,掠刀蓄劲,讲求何时何地炸裂,还要具体到炸开多少,是几斤几两,还是千钧万钧,都是头疼深奥学问,徐凤年没有弹指,老头儿便始终托着腮帮,好整以暇,两指捏颗核桃丢到眼前,轻轻吸,吸入嘴中,含糊不清道:“小子,赶紧,老夫没时间看你发呆。”
徐凤年泛起苦笑,收敛心神,屈指弹,弧度依旧饱满,有种玄妙美感,核桃碎裂,但地板留下细微痕迹。
弹刀数次,皆是如此。
这是大江大河里头常有景象。
老剑神转身离开,走远才喃喃自语道:“好小子,鲤鱼跳龙门,这回走眼。不过老夫倒要看你接下十年能跳几次!”
老剑神脸不屑道:“《千剑草纲》白看,你就这般听书?浪费姜丫头口水。”
徐凤年闭上眼睛,回想当初水珠成剑幕。
老头儿起身,拍拍屁股冷笑道:“哪天成,再叠起两枚核桃,记得是去击碎下边核桃,船板与上边核桃都要完好无损。不过老夫估计以你小子糟糕悟性,别说后者,就是现在这种小事,都悬。做不到,就甭去跟吕钱塘练刀。”
徐凤年默不作声,苦思冥想,大概是老剑神觉得这家伙样子实在太像吴家坐剑,愈发没好心情,头也不回走入船舱。
魏叔阳轻轻离开船头,不让人打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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