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襄樊,可以望见城墙更上著名城楼钓鱼台。
鱼台柱撑起十年半壁。
城楼匾额写有“孤钓中原”四字。
徐凤年没有理睬韦玮与黄头郎,径直下船,骑上骏马,于暮色中向那座鬼城策马奔去,临近城门再下马,姜泥似乎真以为世子殿下身怀道教法器,跳下马车就小跑到徐凤年身边,徐凤年忍住笑意,拿绣冬刀指指城头,眯眼道:“瞧见没,当年天下第守将便那儿坐镇足足十年,才有现在稳坐钓鱼台说法。能让徐骁恨得咬牙家伙不多,那名读书真正读出春秋大义西楚士子能排前三,哪怕西垒壁后你们西楚帝都被破,哪怕整个江南全部失陷,这座城与这个钓鱼台都屹立不倒,可惜不管襄樊如何固若金汤,却影响不天下大局。”
姜泥咬咬嘴唇。
徐凤年牵马缓行道:“城中粮尽食马,马尽,罗雀掘鼠,雀鼠再尽再食人。”
姜泥默不作声。
徐凤年轻轻说道:“甲士知必死,守城士卒战至最后最后人,无人独活。这便是春秋国战,这些惨剧是上阴学宫唇枪舌剑之辈无法想象。襄樊雄城,城高十八丈六尺,底宽九丈,城墙长达十里,基座全花岗岩和石灰岩条石砌成,墙面由三州特质巨砖砌成,每块砖头砖侧皆印有制造地、监造人和造砖人姓名,砌砖时,缝隙中浇灌糯米汁与高粱汁以及石灰与桐油混合夹浆,更有蒸土筑城,负责襄樊造城工程将作大匠持有利锥,若锥入寸,即杀造城人而并筑之,故而坚密如铁,当时史家莫不称作残忍刻,bao。”
徐凤年停下脚步,不去看姜泥脸色,语调生冷道:“当年徐骁攻城,王明阳守城,各自备战,这位稷下学士出身读书人坚壁清野,城外粮食物资尽运城内,连房屋都尽数拆去,木料砖瓦搬到城中,为防徐骁挖掘地道,事先沿城脚挖井百口,井内放置蒙覆皮革大陶罐,使耳聪者伏罐而听。不说五万守兵,更将十五万襄樊百姓列成三六九等,僧侣、工匠、游侠各司其职,守城必备物资分作官备民备两大类。再拣选江湖善战人士日夜巡城,以防城中*细内应纵火开城。机关算尽,王明阳在上阴学宫身兵家所学,在十年中展现得淋漓尽致。徐骁曾亲口说过,上阴学宫若人人如此,便是要他去当个稷下学士都无妨。”
徐凤年继续前行,“攻城先要跨河越壕。继而接城,接下来才是最惨烈攀城,攀城别名蚁附,你望望那城头,可以想象千百人于云梯上顶着箭矢巨石滚木火油攀附而上场景,城内僧人便是在这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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