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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筏由青龙溪入龙王江,江水湍急,竹筏依然稳当,老道赵希抟此行不过是带徒弟出来看那线劈剑州歙江风景,徐龙象蹲坐在筏上,不再跟以前那样畏水。
老天师心中大感欣慰,黄蛮儿生而金刚境是当世罕见雄奇根骨,比起武当那
夫子两千年前已将道理说尽,这道士今日却把话说得差不多没余地。
宋恪礼起身恭敬作揖,只是不知这位雏凤清于老凤音宋家世子心中到底作何想法。
轩辕青锋告辞声,带头离去。
走出段距离后,她下意识转头望去,那武功应该般言谈却吓人道人仍然没有动静。
等到众人远去,中年道士手腕抖,鱼线拖曳而起,抛向云霄。
所望,哪有这般胡搅蛮缠辩论,原本因道士于深山碧潭垂钓大蛟鲵而生出神仙气度,都扫而空。
刀客哈哈大笑。
宋恪礼养气功夫不弱,半点不怒。
好在道士附加句:“可若是无粮断炊久,确实要出事。”
宋恪礼继续平声静气说道:“家父承认正邪之别,但否认有三教之分,道长以为如何?”
竟然没个尽头,许久不见鱼钩。
这根鱼线得有多长?
百丈?
两百丈?
中年道士静等鱼钩出水,轻声道:“罢,再等十年。”
中年道士点头道:“善。”
宋恪礼脸色凝重几分,“可家父忌惮于朝野上下仍未盖棺定论王霸义利之争,只敢公然诉说三教宗旨皆要为万民谋条出路,提出修身利人四字,儒偏此道不成儒,佛离此道不算佛,仙差此道不登仙。无论三教,只要常行阴德,忠孝信诚,全于人道,离大道便不远矣。”
道士微笑道:“君子不立危墙下,这是两千年前张夫子所言,你父亲能有这等眼光魄力,已算不易。贫道窃以为人能修正身心,聚真精真神,自可孕育大才大德。至于根柢何在,是在儒家那边,是释门那边,还是贫道所在道教这边,倒也无关痛痒。不过道教既然以道字带头,不管百年千年,后人说起,终归占先天优势。至于那张夫子门生编撰而成圣贤书,可算是道理讲尽,但书生气难免重,订规矩是好事,也树起樊笼。夫子圣贤,毋庸置疑,仰之弥高,可再高门户,也有门户之见,若能早生两千年,贫道倒要去面对面斗胆说上句:夫子以为孟浪之言,而以为妙道之行也。”
不说宋恪礼与轩辕青锋,连这辈子就没碰过书籍青年刀客都呆若木鸡。
这道士瞧着撑死才到四十不惑之年,口气倒是能把天地都塞入嘴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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