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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妮容大踏步前行,将徐凤年远远甩在后头。这对造化弄人新仇人前后出城,刘妮容往西南方走去,徐凤年则是行向东南。大雨滂沱,天色昏暗如夜,官道上泥泞难行。徐凤年靴子裹满黄泥浆,不急不缓走三炷香功夫,没有碰上位扫墓,徐凤年吐出口雾气,啪声收伞,任由黄豆大小雨点砸在身上,开始狂奔,却不是沿着官道直掠,而是绕个极大圆圈,每次脚尖踩地,地面都轰出个泥窟窿,溅起水花无数,若有常人旁观,只能看到青影闪而逝,留下大串间隔六丈绽放如朵朵莲花水坑,就像用石子朝湖中打个大水漂。
城牧陶潜稚来到孤零零座坟头,里面躺着位谈不上有何官爵姑塞边军袍泽,阵亡时不过才是名伍长,这老家伙十六岁进入边军步战营,从军三十来年,花两年功夫靠着侥幸杀死名北凉铁骑升为伍长,然后再用整整二十多年都在伍长这个位置上虚度光阴,在战场上来来回回,始终没杀过几个人,但说来奇怪,枪林箭雨里跟阎王爷打交道这些年,愣是没死,老伍长这辈子麾下只带过十几个兔崽子,而活下来如今只剩下四个,陶潜稚是其中个,由步卒转骑卒,平步青云做到冲摄将军,名当上正五品步战统领,名成姑塞边军里屈指可数优秀游哨,最后人比陶潜稚官位还要显赫,隐约要跃成为北莽王庭栋梁。老伍长贪生怕死,教给这些新兵蛋-子不是如何英勇杀敌,而是怎贪生怕死怎去打仗,比如如何不露痕迹装死,比如偷取尸体上细软,如何抢斩首级捞军功,但就是这个马上可以领取笔俸禄回家养老老兵痞,在次毫无征兆接触战中,死,替手下挡记凶狠北凉刀,整个后背都划开,他这个北莽边军普通步卒,所穿软甲在锋锐无匹北凉刀下根本不顶用,陶潜稚跟几个同龄人袍泽那时候还年轻,抱着奄奄息老伍长,不明白为什嗜酒如命老家伙要说死在阵上好,都不用棺材。老伍长死前唠唠叨叨,也谈不上骨气,只是疼得眼泪鼻涕大把,最后说句,真他娘疼。
三十名从姑塞带来嫡系亲兵整齐翻身下马,站在远处,其中两人各自取下背囊,人拿出好几瓶将军专门重金买来好酒,除酒就再没其它,另外人拿出油纸裹住大摞纸钱,与火褶子同递给将军后,撑开伞,遮风挡雨。
陶潜稚蹲在坟头,拳砸裂只酒瓶,六七瓶从离阳王朝江南道那边传入北莽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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