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铺垫,也就好趁热打铁,徐凤年第二天跟随大队伍起前往橘子州城池,就跟冯山岭这些糙汉子凑近起吹牛打屁,这和跟罗老先生几位老儒生聊道德文章,是截然不同滋味,大概是大口灌酒和温吞喝茶区别,徐凤年路上跟冯山岭借那把良弓,以他臂力拉出个满月来肯定不难,几次尝试着射箭,气势十足,好在有杀退马贼在前,这些扈从也都并未如何讶异,再者徐凤年和他们不是个行当抢饭碗王八蛋,也乐意吹捧几句热络感情,人情功夫不过就是抬轿子,你抬抬你,皆大欢喜。冯山岭相对要诚心些,人到中年,约莫是心中块垒积郁太多,已是喝酒浇不尽,就想要和人唠叨唠叨,趁着捡箭时四下无人和徐凤年说许多北凉旧事,冯山岭见徐凤年也没有半点不耐烦,老男人话匣子也就完全打开。
“开始投军入伍,其实有两个选择,去顾剑棠大将军旧部那边,战事不多,能有安稳日子,不过注定军功也抢不过那些富家子弟,这种光脚不怕穿鞋条土光棍,琢磨着还是投北凉军,其实也有小算盘,虽说北凉边境不安生,可春秋九国打几十年,被大将军个人打垮六个,就觉得就算去边境上,估计只要别当斥候探子,以及那种冲在前头游击骑兵,想死也不容易,还真被给撞上大运,成擘张弩手,除那次踏散弩架,也就没有怎跟蛮子近身厮杀,开始每次战事结束,见到那些断手断脚或者整个后背被划开骑兵和步卒,还是会头皮发麻,后来打仗打久,被伍长都尉们骂多,听老卒们说些春秋大战里功绩,身边兄弟们都嚷嚷不杀人不过瘾,怕死还是怕死,天底下哪有不怕死小卒子,不过想着万有天真要轮到老子冲上去拼命,还真不怎怕死在阵上,反正有兄弟收尸,再说当时也没个滚被窝媳妇好去念想。要是换成现在,可就没这份胆量。”
“记得很牢,在北凉军共待三年九个月,没见过什大人物,最大官也就是六品,是员年轻骑将,这位将军屁股下坐骑那叫个高大,不过当时羡慕归羡慕,想到大伙儿是用样北凉刀,听说连大将军也没得例外,也就没啥好眼红。”
“徐公子,不是老冯精明,而是诚心诚意劝你学些北凉话,以后要是真有天北凉铁骑路北上,打垮北莽南朝,会些北凉言语总是没错。”
随着冯山岭碎碎念,逐渐临近边镇,徐凤年与骆长河行人拉开距离,蹲在条河水干涸沟壑边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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