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尊能让洪敬岩如临大敌大菩萨,已经渡过黄河,前往极北冰原。
汉子有些遗憾。
他站起身,径直离开道观。
洪敬岩沉默许久,终于长呼出口气,几乎瞬间全身被冷汗浸透。
走进位戴帷帽抱琵琶女子,安安静静齤坐在洪敬岩旁边,纤手撩起些许帷帽,露出半张脸。
洪敬岩看眼,再跟道观要碗素面,说道:“他可以欠账,你不行。”
牢笼。说到底,唯独武夫以力证道,才爽利。”
汉子皱眉道:“还是没说到点子上。”
今日全无锋芒峥嵘可言洪敬岩轻声笑道:“不说这个,你给句准话,什时候两国再起战事,到时候好去你那儿落脚。”
中年汉子不置可否,洪敬岩也不觉得怠慢小觑自己,慵懒靠着椅背上,缓缓说道:“陛下整肃江湖多年,是时候开花结果,届时沙场上可就要出现很多西蜀剑皇这类惊采绝艳江湖人。惨啊,这些人估计能十人剩就算不错。真是替他们不值。”
黝黑寡言汉子双手十指互扣,依旧言不发。
半脸女子面嫩声枯老,沙哑如老妪:“她还没死,你欠账如何算?”
洪敬岩冷笑道:“你跟那个姘头种凉也配跟要账?”
女子刹那之间按住根琵琶弦。
洪敬岩伸个懒腰,“别跟怄气,你还没吃素面就给撑着?你看多识相,打不过那家伙,就知道乖乖请人吃顿饭。”
洪敬岩打不过人,屈指可数。
洪敬岩突然问道:“你说咱们两个,偷偷摸摸去趟离阳王朝皇宫,摘得下赵家天子脑袋吗?要不就去北凉,杀徐骁?”
汉子瞥眼这位在棋剑乐府内鸣惊人男子,轻描淡写道:“虽不懂佛道,但也听说过中原有句话叫道高尺魔高丈,敢肯定当你站在皇宫门口,武帝城王仙芝早已等候多时。至于徐骁,牵扯到凉莽离阳三足鼎立大局,既然你有野心,便不是你想杀就舍得杀,再说,你也杀不掉。”
洪敬岩声叹息。
中年汉子问道:“听说你输给她?”
洪敬岩座下椅子前两脚离地,摇摇晃晃,这位曾经亲眼看着魔头洛阳长大男子脸色平静道:“输。她代价也不小,自毁百二十六窍,绝情决意,活死人个。后边又给邓太阿剑气击碎骊珠,活不长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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