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北枳平时几棍子打不出个屁,唯有喝酒以后,尤其是喝高,就会管不住舌头,什都能说,也什都敢说。大概是肚子里墨水实在太多,每次不等说尽兴说通透,就已经酣睡过去。
柔然山脉贯穿金蟾州东西,南麓平畴相望灌渠纵横,入秋以后,视野可及都是青黄相接喜人画面,与离阳王朝南方农耕区几乎无异,柔然北部则是广袤草原,柔然山势陡峭,成为道天然屏障,除去那些缺口峡谷构成径道,南北无法通行,这些条径道就成为控扼南北交通咽喉。
北莽在此设有柔然五镇,傍峡谷筑城障,设兵戊守,五镇分别是老槐柔玄鸡露高阙武川,此时徐凤年徐北枳两人行走蜈蚣谷白道,就在柔玄军镇辖境,柔玄径道分主辅两路,主道位于谷底,宽敞便于战马疾驰,辅道凿山而建,幽暗潮湿。柔玄军镇名声都被座山峰掩盖,蜈蚣道商贾稀疏,除去辅道盘旋难行如蜈蚣枝节外,主要还是因为畏惧这里土皇帝,第五貉,这个拥有个很古怪姓名男子,便是提兵山山主,私下也被称作柔然山脉共主,因为除去柔玄军镇在他直接掌控之下,还有老槐武川两镇统兵将领出自提兵山,作为北莽王朝超流宗派,提兵山无疑跟庙堂结合得最为紧密,人人皆卒,当第五貉女儿嫁与南朝最有希望成为第十三位大将军董卓后,提兵山就被推上风口浪尖,帐庭那边马上有人跳出质疑第五貉是狼子野心,不甘臣服朝廷,所幸女帝陛下如既往对这位她落难时曾出手相救江湖武夫给予信任,第五貉独女大婚时,还派人送上份破格贺礼,道圣旨将她收为义女,诰命夫人补服品秩犹在董卓官阶之上,无形中让董胖子沦为北莽南北两朝笑柄,嘲讽董卓为软饭将军,更笑话他娶妻两次,次次都是攀龙附凤,称得上是入赘两家。
走在昏暗荫凉蜈蚣道上,小径外沿虽有简陋榆木护栏,但石板沾水地滑,只学些强身健体拳术徐北枳走得战战兢兢,好在徐凤年就走在他右手边,这才心安几分。这条山壁间辅道宽丈余,高丈五,堪堪可供驴骡载货缓缓通行,靠内墙根遍布青苔,壁顶不断滴水,奔跑中战马极易打滑,块块青石板铺就路径有许多缝隙,也会让马蹄打拐,若非马术精湛,马匹又熟稔蜈蚣道,恐怕没有谁敢在这里抖搂骑术。
腰间新悬只酒葫芦徐北枳惧高,怕分心跌倒,始终不敢说话,这趟南下他们原本按照徐北枳布置,拣选商贾繁多易于鱼目混珠困肚钩径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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