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洪武走下马车前，平淡道：“你去送古砚。”
钟澄心忧喜参半，试探性问道：“让别人去送？”
钟洪武终于挥下
那
个响亮耳光。
鱼龙帮那边氛围十分尴尬，刘老帮主和几位老人跪地叩见世子殿下，说法也不，有自称草民
，也有不忘自报名讳，连自家绰号都没省略。徐凤年笑着让他们快快起身，至于刘妮蓉倔强地没有动静，以及少年王大石完全惊呆，都没有计较。老人们都是活五六十年人物，很快就主动告退，对于眼下“鸠占鹊巢”情景，乐见其成，刘老帮主给孙女刘妮蓉丢个眼色后
钟洪武笑置之，正要放下帘子，犹豫下，“你爹是谁？”
汪植冷笑道：“汪石渠！”
骑扬长而去。
钟洪武慢慢放下帘子，恍然大悟，原来是这个北凉叛徒，去西蜀境内雄关剑阁当个可有可无杂号将军。
钟洪武把汪植言语没有放在心上。
道：“不送不送。”
钟洪武拳砸在车板上，沉声道：“你徐凤年为人不讲究，可就别怪
钟洪武做事不地道！”
钟澄心愣愣，不去看那具昨日还起饮酒享乐尸体，凑近问道：“爹，你要造反？”
钟洪武怒其不争，平稳下呼吸，反问道：“大将军可以容忍官叛出北凉，你见过几名武将可以活着反水北凉？”
钟澄心低头嘀咕道：“这个哪里知道。”
马车快要行驶到大将军府邸时，钟洪武猛然间悚然。
前段时间大将军亲自披甲带万铁骑南下，在陵州蜀州交界地带上跟顾剑棠旧部四万骑兵对上。
北凉王出马，兵压边境。剑阁守将汪石渠之子汪植。皇子赵楷持瓶赴西域，然后悄无声息。
世子无故白头。
钟洪武攥紧拳头，喃喃自语：“这些年你到底做什
？”
钟洪武扬起手掌就要耳光摔下去，可抬起以后悬停片刻，仍是没有拍下去，缩回手，缓缓道：“世间从无百战百战常胜将军，春秋十三甲中姜白夔来算个，可是西垒壁战，家破国亡，什都输得干二净。这才是大将军厉害之处，跌得起，更爬得起。今天钟洪武输这仗，是太过轻心，不算什。”
钟澄心脑子急转，灵光现，惊呼道：“爹，你难不成要跟燕鸾那只满肚子坏水老狐狸联手？”
钟洪武欣慰笑，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。这种事情，父子二人心知肚明即可。
马车骤停，钟洪武掀开帘子。
骑疾驰而至，汪植拿刀鞘直指今天碰鼻子灰怀化大将军，“钟洪武，你记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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