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道中央人仰马翻,好不热闹,许多太学生艰难狼狈地爬出沟壑,骂声喧沸。
徐凤年悬好凉刀,沿着那条养意刀劈就鸿沟边缘,缓缓前行。
经过那名战战兢兢儒生身边,徐凤年目不斜视,只是轻轻笑道:“杀没杀第五貉,等你死自己去问。”
儒生嘴唇铁青紫,屁股坐在地上。
车厢内晋兰亭好像看到那北凉世子冷眼瞥来,吓得手腕抖,摔下帘子。
着车帘子,嘴角冷笑,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你徐凤年也有今天,当年在北凉境内,让那般受辱,活该你有今天被万人唾弃白眼!等进入国子监,更要让你徐凤年和徐骁父子二人同在史书上声名狼藉,遗臭千百年!以后等晋三郎也如张辅这般有遍布朝野门生,再去编撰史书,少不得让你们二人沦为*佞贼子!
老爷子桓温个头不高,只得拣个石墩子站上去,伸长脖子望去,也没谁会觉得这位老翁是在幸灾乐祸,只是觉得桓祭酒如既往诙谐智慧。连初入国子监太学生都对那北凉世子无比轻视,自觉高过等,何须坦坦翁桓温上心?不过瞧着桓老爷子言笑晏晏,外人也不知在官场上老而弥坚老人心中真正所想。
北凉刀却已入地三寸,徐凤年双手仅是虚按刀柄。
儒生如得天助,虽仍是无官家身份介书生,但气势惊人,继续前行,距离那北凉世子不过百步路程,正要再出声圣人教诲和道德文字,不曾想那装聋作哑白头世子竟然率先难,“入钉唯恐不深,拔钉唯恐不出。”
太学生多得是擅于言语含蓄聪明人,听就知道这是在讥讽朝廷对北凉卸磨杀驴。徐凤年继续平静说道:“只知春秋之中,徐骁麾下士卒战死沙场三十多万,嘉和年间征伐北莽,马革裹尸又十余万,随后十年中,又有八万余人战死。你们骂徐凤年无才无德无品无志,都无妨,可又何曾记得这五十万人埋骨何处?国子监数万读书人,终年佳篇颂太平,可曾为五十万人做祭文篇?”
国子监右祭酒大人脸色苍白,色厉内荏道:“徐凤年,晋兰亭有今日成就,与你无关!你休要恃力猖狂!”
站在石墩子上桓温揉揉脸颊,喃喃自语:
儒生涨红脸怒道:“五十万人为国捐躯,死得其所,与你徐凤年何关?”
徐凤年平声静气道:“将为中原大地镇守西北,北凉三州以外,不受北莽百万铁骑蹄之祸。”
儒生正要诘难番,徐凤年却已经轻轻拔出北凉刀。
借万人之愤,养刀之意。
御道瞬撕裂两百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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