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竟是硬生生从中崩断,作二,二作四,四作八截,以此类推,霸秀寸寸断,寸剑都落入断臂大袖之中,然后老头儿拣选截剑尖,丢入嘴中,如嚼黄豆,嘎嘣脆,嚼劲十足。老人未必真实无名无姓,却实实在在籍籍无名甲子,这些年偶尔入世,也都是跟黄龙士做买卖,他杀人伤人,黄龙士都要负责给他柄好剑入腹。
要说他做什壮举,江湖上从无半点渲染,可他毕生极痴于剑,几近百年岁数,不过收徒两个半,“半个”是那让他大失所望木剑游侠儿,个则是名头更大些,西蜀剑皇。可老人也曾对黄三甲明言两个大徒弟也比不上个半路徒弟温华,与天赋无关,天赋不全等于根骨,江湖千年,近乎天道剑道,便不兴惊采绝艳便可成事那套。因此即便收下慢慢下嘴入腹霸秀剑,老头儿也十分不满,这柄剑滋味本就不够,他是冲着那柄春秋剑来,剑冢素王剑其实也不错,可这二十年最为念念不忘,仍是那柄大凉龙雀剑。老头儿缺臂,可由于身材魁梧,也不显得如何年迈衰老,尤其是双眉极长,扎根雪白长辫,就好似那北凉离阳北莽三足鼎立。
双眉长如柳枝老头儿桀桀笑声,嗓音沙哑磨砺如同头夜鸮,阴森道:“黄龙士啊黄龙士,天底下自有你算不准人,料不准事!”
黄三甲平淡道:“天下哪来算无遗策人,种下庄稼,长势如何,本就既靠人力也靠天时,黄龙士也没自负到要人比天高地步,温华乐意自毁前程,无碍大局。”
身份不明老头儿显然很乐意见到黄龙士吃瘪,继续在伤口上撒盐,“温华这小子在京城杀北凉世子,不让北凉离阳有半天如胶似漆日子,最不济也要让徐凤年那苦命小娃落下心上病根,好让你继续浑水摸鱼,这种狠辣算盘也就只有你打得响。怎,你还是看重那陈芝豹?觉着他才是两座江山天命之主?这些事情懒得多想,但有眼下笔帐得跟你算清楚,你请出剑冢老吴出山,不好对素王剑下口,不过温华,这半个徒儿可不止只值柄霸秀剑,既然素王剑下不腹,那说好徐凤年那柄春秋,你该如何满足胃口?”
黄龙士步入院中,望着头顶絮乱落雪,“从不觉得谁是天命所归,只是见不得暮气沉沉春秋,见不得这天下那多理所应当,于而言,没有什仇家没有什恩主,此生所作所为,不过都是要拿朽木之上发新芽。”
难得听到吐露心事,脾气不算好老头儿也破天荒没有追问那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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