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春霖急眼,匆忙插嘴道:“恩公,小子所佩这柄无根天水也拿去,庄上便是砸锅卖铁,怎都要凑足百柄好剑才好还恩。”
张冻龄洒然笑道:“是该这样,恩公如果嫌弃百柄剑太过累赘,幽燕山庄亲自送往府上。”
张春霖毛遂自荐道:“小子就可以做这件事情,正巧想要游历江湖历练番。”
徐凤年也没有推拒,抬头看眼风流倜傥张春霖,“徐某此番出行,有两辆马车,其
笈,张冻龄只留下摹,原都由公子拿去。庄子上还有些田契金银……”
张冻龄正说得起兴,被妻子扯扯袖口,猛然回神,才自知失态,讪讪笑,心想以这位公子家世底蕴,哪里瞧得上眼那些黄白俗物,醒悟之后,抱拳致歉道:“是张冻龄俗气,公子切莫怪罪。”
徐凤年回望湖面眼,转头笑道:“去尺雪小院慢慢谈?”
张冻龄自不敢有半点异议,行人到小院,管事张邯已经把三名串门婢女连坑带骗带离院子,只留下两名就在尺雪做活丫鬟,主客双方围炉而坐,少庄主张春霖没敢坐下,壮着胆子打量这位年龄看上去差不多公子哥,数柄名剑在怀,有些滑稽,再背上几柄佩戴几把就差不多像是江湖上兜售贱卖破剑人物。可能是徐凤年借剑太过惊世骇俗,张春霖误以为这位白头剑仙仅是瞧着年轻,实则已经好几甲子超然物外世外仙人。
徐凤年饮口黄酒,“庄主有没有想过把幽燕山庄基业搬出去?”
北凉缺土地缺金银,但最缺人才。幽燕山庄代代相承高超铸剑手艺,是渔不是鱼,庄子上那近百号辈子都在跟铸造打交道能工巧匠,可不是几柄名剑可以衡量价值,对铁骑雄天下北凉来说殊为可贵。接下来朝廷定会在盐铁之事上勒紧北凉脖子,步步逼近,徐凤年不得不未雨绸缪,如果有大批经验老道巧匠在手,就等于节省下大批铁矿。
张冻龄愕然之后,苦涩道:“恩公,实不相瞒,这两年眼看铸造符剑完工无望,张冻龄也曾犹豫是不是携妻带子浪迹天涯,躲藏苟活,可每次到龙岩香炉,就都没这份念头,数百年二十几代人祖业,张冻龄可以死,但祖业不能毁在张冻龄手上,不说其它,每年清明祭祖扫墓,后辈子孙不管如何不出息,总得去做。”
徐凤年点点头,没有强人所难。
张冻龄大气都不敢喘,英雄气短,更是满心愧疚,只觉得万分对不住身前慢饮黄酒恩公。
徐凤年笑道:“那就以剑换剑,取走龙须烽燧在内九柄名剑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