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九章 书生的意气，先生的背影（1 / 17）

(将近万五千字，拆开话也有五章。不过就不耍这种没意思小聪明，所以这个月仍是欠下五章，慢慢还。ps：这章，算是江湖和庙堂大转折点。)

徐凤年没有想到才下马车，就等来这个倍感突兀噩耗，好在那个陆家嫡长孙即未来老丈人，不是迂腐刻板酸儒，赶紧背起老祖宗，领着他们从侧门偷偷入府，陆家门槛确比寻常官邸要超出许多，府内地面也都高过外面巷弄大截，绕过那堵特赐破格等琉璃影壁，不走中路，往西拣选六组中组偏路，高门大族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，偏路屋檐低矮几寸不说，院门和地面也都要比中路低足足三尺，平时都是供仆役下人行走，以至于许多豪阀里嫡子嫡孙自年幼到年老，辈子都不可能走上遭偏路。因为今晚会见北凉徐骁行人，入夜后就已经给杂役下禁足令，连守夜护院职责都免，可府上有许多偏房子孙和清客幕僚，未必能恪守规矩，襄樊城粉门勾栏又出奇众多，声色双甲李白狮离开青州之后，群凤无首，为争夺花魁，花样迭出，不遗余力，襄樊城几乎是夜夜笙歌，好在面对面陆温两个大族靠近羊房夹道端尽头，许多不忌非议名士纨绔若是携美同归，都由另端各自入府，满街烟花地脂粉气。手握天下*员升降大权老侍郎温太乙多年前返乡省亲拜墓，就骂句乌烟瘴气，才让羊房夹道安生段时间，等温侍郎返京，他那个不学无术曾孙子，尚未及冠，便头个领两位青楼花魁返家，这条巷弄立即旧态复萌，发不可收拾。徐凤年跟在陆东疆身后，郡守大人虽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日子，可想要当名士，五体不勤，本就是体力活，酒宴清谈，登高作赋，都不轻松，可陆氏府邸庭院深深，

陆东疆走得急，加上失神落魄，个踉跄扑倒在地，徐凤年捡起那只灯笼后路跟在身后，没有刻意搀扶，陆东疆摔得鼻青脸肿，贴地哽咽，竟是站不起来。个活在世上，总得有那股子精神气支撑着。这口气泄，就万事皆休。当时在府外阶下，上柱国陆费墀为在徐骁面前不输阵仗，便是强提那口气，原本油将尽灯将枯，却也指不定仍可熬上两个春秋，如残油煮沸，很快干二净。徐骁看到脑袋结结实实撞在地上文士，叹息声，徐凤年走近蹲下，将那架竹篾灯笼塞入陆东疆手中，自己背起老人遗体，陆东疆坐在地上，脸色惨白，抹抹眼泪，站起身，犹豫下，终于还是没有说话，默默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