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凤年自顾自骂骂咧咧,却无可奈何。裴南苇有些纳闷,这世上还有人能物降物身边这位北凉世子?
正月初三,陵州将军不曾进入陵州州城。这让许多嗅觉灵敏闻风而动官场老油条们大失所望,纷纷从杏子街将军府邸撤离,白挨天冻,忍住跳脚骂娘冲动,心里哀求着明天世子殿下千万要回到城里,否则这遭罪挨冻什时候是个头啊。
正月初四暮色中,杏子街访客走大半,只剩下些零零散散本就住在街上达官显贵,当他们看到那两辆马车缓缓驶来,差些就要泪流满面,老祖宗你终于舍得来啊,个个不管年纪老迈还算正值壮年,都迅捷地涌向马车,跟慢慢走下车年轻人嘘寒问暖,每人阿谀奉承除世子殿下这个相同称呼,其余都不带重复个字,官场雏儿若是有机会站在边旁听,肯定受益匪浅,恍然大悟原来马屁可以拍得这炉火纯青。些个往日拿腔拿调大老爷,这会儿就跟祭祖拜图时见着图画上老祖宗样毕恭毕敬。徐凤年笑眯眯应酬过去,哪怕没有自报门号官职,他也能字不差说出口,让那些年龄悬殊陵州大人物嘴上抹蜜同时,心中难免百感交集,光凭这点退万步说,殿下就算不聪明,可委实半点不傻啊。徐凤
笑道:“没问题,以后如果有物件要走镖,既然有窦兄弟在你们镖局,那以后就专门劳烦你们金门镖局。”
镖局还得赶路,双方抱拳告别,鲍丰收跟掌柜结账时窃窃私语,多给几块碎银,显然是知道徐公子还要加菜加酒,镖局这边并先行付。徐凤年坐回长凳,只是多要壶温热熨帖绿蚁酒,给徐北枳和裴南苇都倒小半碗,徐北枳轻声笑道:“窦良这趟镖走完,薪水怎都得往上翻上翻。”
徐凤年不置可否,转移话题说道:“陈锡亮既要盐铁整治又要全权处理漕运事宜,个是跟地方豪绅较劲,个是跟京官扯皮,地头蛇过江龙都惹上。你觉得他行不行?”
徐北枳淡然道:“不知。”
徐凤年撇撇嘴,继续问道:“你都要是陵州刺史,陈锡亮还没有实打实官半职,你说他心里有没有疙瘩?”
徐北枳只是喝酒。
徐凤年啧啧道:“本来以为你们这聪明两个人,可以不用文人相轻,没想到还是逃不出这个怪圈。”
徐北枳斜眼道:“你懂个屁。”
徐凤年无赖道:“小心真给你放个屁啊!”
徐北枳擦擦嘴角酒渍,“等当上刺史,你趁早从陵州滚出去,眼不见为净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