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东吴唠唠家常琐碎,赵稚母仪天下坐镇后宫,那些争宠妃子个个粉墨登台个个黯然离去,不论如何年轻貌美多才多艺,不论家世如何煊赫吓人,都没能打擂台打过这位姿色并不出众妇人。而且皇后娘娘赵稚在干朝臣眼中嘴中心中,仿佛也不约而同地获得盛誉,极少有杂音异议。今天东宫之内,除皇后,连赵家天子也从百忙之中抽出空闲,跟赵稚同来到严东吴眼前,还特地让司礼监掌印宋堂禄带几壶很地道北凉绿蚁酒,家三口没有太多繁文缛节,只是煮酒品酒暖人心。喝酒地点,就在架雕工精细红木鸟笼下,里头是只学舌笨拙呆蠢鹦鹉,也不知如何就入太子妃法眼,直恩宠不减。妇人不得干政,这是离阳祖祖辈辈传下铁律,故而离阳统春秋之前,不论藩镇宦官两害如何惨害赵室,既然帝王榻上吹不起枕头风,外戚干政也就没肥沃土壤,历史上赵廷外戚掌权有自然有,不过比起以往离阳之外各种姓氏大小朝廷,要好上太多。
不过赵家天子显然对严东吴这个以“女学士”登榜胭脂副评儿媳妇,相当刮目相看,破例聊起些军国大事,连赵稚都有些遮掩不住讶异,这份惊心直蔓延到夫妻两人离开东宫,天子没有急于回去处理常年堆积成山奏章,跟皇后并肩走在道朱红高墙纸下,双手负后,直沉默望着蔚蓝天空。继承人猫韩生宣权柄大貂寺宋堂禄遥遥弯腰跟在后头,这个相貌堂堂不似阉人天下首宦,眉宇之间隐约有些阴霾。
赵家天子突然停下脚步,开口说道:“三十而立,成家立业两事,当年都做成,娶你,坐天下,于己,此生无大憾。四十不惑,始终力排众议,把朝权放手交给张巨鹿,让他跟顾剑棠联手治理两辽,容忍张庐顾庐在眼皮子底下,从未怀疑过这两支朋党势力忠心和能力,在看来,用人不疑,就是个皇帝该有不惑。当然他们也没有让失望,赵家,也呈现出八百年未有鼎盛,有着等同于大秦辽阔疆土,有着能征善战武臣,有着经国济世文臣,这多朝廷重臣名卿,随便拎出来个,都足以让北汉东越这样亡国延长国祚,却在人之下,文武璀璨,荟萃殿。故而每年祭祀祖辈,问心无愧。现在五十,到张家圣人所谓知天命年岁,不知为何,二十年兢兢业业勤政,亲眼看着朝政蔚然,到头来有些不安,都说当皇帝都是奉天承运,可总觉得知天命这个说法,有悖此言,改元祥符,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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