搏兔之势,迫使西楚守江大将不战而降。只是随着天下定鼎,龙门渡已经不复当年春秋兵甲盛况,附近百姓安居乐业,对于此时西边暗流涌动,这边还算安定,依然曰出而作曰落而息,先前有僧道在此结茅而居,在朝廷灭佛当下,无数僧人流离失所,所以这两位世外之人临时定居,并不算扎眼。村庄百姓遇上点小病小灾,都要跟那衣衫素洁中年道人讨要些偏方,药方上药草也都容易搜寻,这位姓王道士也从不收取黄白之物,最多收下些粮食蔬菜,更不会与人有什争蝇头小利时候,大概是这名道士太和气,都没人把他当道教神仙看待,些稚童都喜欢跟他借那把桃木剑玩耍,道士虽然不苟言笑,但孩子多有赤子之心,看人反而更准,知道王道士从来不会生气。倒是那个袈裟破败僧人,疯疯癫癫,总喜欢跟人说些听不懂言语,没疯时候,就看着广陵江水发呆,王道士应该是怕他闲着太闷,给僧人做根青竹鱼竿,僧人在江边上往往坐就是整天,鱼篓里从无收获,空空荡荡,远远比不上身边几个渔家孩子。
今天暮色中,僧人无所获,纹丝不动坐在那里,渔家少年都已满载而归,恰巧遇上王道士,打过招呼,再欢声笑语而去。
道士站在僧人旁边,笑问道:“醒着?”
僧人点点头。
清贫道人正是当代武当掌教李玉斧师叔,剑痴王小屏。而僧人则既是烂陀山法王,又是百年前逐鹿山魔教教主刘松涛,更是如今江湖上名声大噪无用和尚。两人相逢之后,且战且行且问且答,直到这座龙门渡口,刘松涛才“醒”多“睡”少,王小屏剑道造诣则突飞猛进,虽未跻身新武评十五人之列,但王小屏依稀感知到自己离那道门槛仅尺之遥,这道门槛,师父以及大师兄再以及小师弟,先后三位武当掌教都曾各有见解,但都殊途同归。当初王小屏是老辈师兄弟中异类,重术不重道,姓情相对没那温和,当初也只有他很不客气地给过北凉世子脸色看。如果说以前身负天下第符剑神荼王小屏,是最锋利柄剑,那如今中年道人,就要锐气内敛许多,重剑已无锋。
王小屏蹲下身,捡起块石子丢入江水。身边僧人,“睡着”时候,在世人眼中就喜欢说浑话,比如逮着个老百姓就说“贫僧知你前生来世,早投胎去可享大福,你死不死”,把人吓得不行,要不就问别人“吾辈生于天地间,是当草木鱼鸟为近邻,还是乡亲?”要扪心自问:“之所想所思所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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