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葫芦瓢,撒捧米给笼中鸡鸭,走回空落落屋子,坐在长凳上,望着屋外有院子,墙角泛着绿意,耳中有呱噪鸡鸣,她有些懊恼,不是恼火他来去匆匆,不把这个地方当家,她只是想起他当主薄时候,每天暮色回到院子,总能把顺顺利利那些鸡鸭赶回笼舍,可他不在时候,她做这个活计,总会累得精疲力尽,也未必能成功,这不昨天就走丢只才开始下蛋母鸡,这让裴南苇很有怨气,于是她今天就干脆没打开笼舍。
裴南苇看眼天色,记起竹竿上还晾着他几件衣衫,就走到后院,件件挽在手臂上。
徐凤年除出窍神游至小莲花峰山顶,练刀下山之后就再没有脚踏实地登过武当山,过那座“武当当兴”石牌坊,徐凤年独自拾阶而上,没有携带名扈从,也没有知会山下官府,所以山上没有什迎客动静,不过凑巧老道士宋知命隔三岔五就要到山门牌楼这边等人,今天老人才从大莲花峰缓缓走下,赶巧儿跟徐凤年撞个对面,在山上岁数最大宋知命就笑着转身,也不唠叨什有失远迎客套话,就是陪着这位年轻北凉王同爬山。老人难免生出些唏嘘感慨,山上冷清啊,王师兄和小师弟都已不在,担任掌教师侄李玉斧尚未返山,小王师弟也下山游历有些时日,结果就剩下些只能比谁白头发更白老头子们看家,这得多无聊,山上倒是也有些性情极佳好苗子,可毕竟不如小师弟跟掌教李玉斧那般洒脱,脸皮又薄,经不起他们这帮老家伙们打趣,些玩笑话,尤其是从掌管武当戒律陈繇嘴里说出,冷得不行,后辈们大多战战兢兢,宋知命哭笑不得,陈繇这老顽童本正经问你们有没有遇上年轻貌美女香客,又不是怕你们耽搁修行,就更不会是担心坏道心这类狗屁不通大道理,其实这老家伙就是闲着没事,逗后辈们玩呢。宋知命如今不怎痴迷炼丹,很少去摆弄那些丹炉,经常在山上闲逛,只要在山门等不到掌教李玉斧,就回到山上,看看紫竹林,看看龟驮碑,看看天象池,山上各座道观道童遇上这位岁数很大辈分很高道人,难免都要觉着宋祖师爷爷是真老。
徐凤年跟宋知命沿着宽窄不山路,慢慢走向小莲花峰。徐凤年轻声说道:“上次在春神湖擅自主张提早请下真武法相,给你们设下八十朝顶大醮武当惹许多麻烦,就是个势利人,但还好,不太喜欢说些虚情假意客气话,山上有什需要北凉做,尽管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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