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寄情山水,其实直蛰伏蓄力。宋家这些门阀历来喜欢四处投机,可把宋洞明这个重要人物放到北凉,好像未免太过冒险。”
陈繇摇摇头,侧过身,与徐凤年面对面对视,问道:“王爷是否以为旦北莽举国南下,北凉输多胜少?”
徐凤年也不隐瞒,平静道:“若是北莽女帝只动用半国之力,仅以南朝兵马南下入侵,有十足信心守住北凉边境,可如果北莽女帝王帐亲临边关,带上北莽所有持节令和大将军,北凉此时就算已经有内外两条防线,还是不可能挡下北莽铁蹄。实不相瞒,如果不是陈芝豹封王西蜀,任由北凉徐家把西蜀南诏打造成第三条大防线,仍是有信心拖死举国南下北莽,在师父李义山谋划中,北凉边境上二十余万边军,加上幽凉陵三州疆域,最后才是流州西域和西蜀南诏这个口袋,层层递进,足可兜住北莽百万大军。只是朝廷先后用皇子赵楷持瓶赴西域和陈芝豹封王就藩,打乱北凉苦心经营局面,否则有蜀诏两地作为数千里大纵深,哪怕边境战败,仍旧可攻可守,别说五年,就是给北莽十年时间,也没办法转入中原地带!”
徐凤年极少跟人吐露心扉,尤其是这类军国大事,更不会主动跟人提起半句,只是他跟武当山素来相亲相近,陈繇又是山上德高望重长辈,是老掌教王重楼师弟,也是洪洗象师兄,徐凤年并无半点戒心。而且个人,胸有块垒酒水浇不尽,总是需要说出口几句。月明星稀,跟陈繇同缓缓走在返山神道上,徐凤年继续说道:“可惜师父去世后,他既定策略,都没办法保住,当时战胜王仙芝,有两个选择,个是就近去西蜀,杀掉坏北凉大计陈芝豹,哪怕背负着造反名号,也要把自古易守难攻西蜀收入囊中。另外个则是远去龙虎山,杀掉仇人赵黄巢。出于私心,仍是选择后者,虽说当时冥冥之中有所感应,觉得杀赵黄巢比起杀陈芝豹更容易,但如今回头再看,说到底还是出于私心,如今每每想起,总觉得良心不安。”
徐凤年笑笑,似乎有点尴尬,轻声说道:“当然,想起次数其实不多,加上现在,也就两次。”
陈繇会心笑,“贫道师父曾经跟们几个说过,修道说易不易,说难不难,其实不过是‘做本色人,说根心话,做有情事。’在贫道看来,修道是为得道,无可厚非。在世之人,人人皆在修炼,在做取舍,故而才有‘失道者寡助,得道者多助’说法。既然王爷开诚布公,贫道也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