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维竹自然是想,他半身绸缪,转眼就要而立,却落了两手空空,如何能甘心?
“只是如今朝中多半已归附池则宁,我还能怎么争?”
淑妃却笑道,“支持的人再多,那个位子说到底还是池家自己的东西,给说,全凭皇上自己。外头的人说的再好,总不能拿刀架在皇上脖子上逼他。今日我看来,皇上对太子生了嫌隙,再难弥补,若是你能得了皇上欢心,自然就有与池则宁一争之地。”
池维竹听了,也觉母妃说的极对,只是苦于想不出好法子。淑妃从自己怀中拿出一把匕首,把那闪着寒光的刀刃展示于他。
“好孩子,想要那个位子,九死一生,眼下才是第一关,你必要忍痛熬过去才好。”
事情是从宁公公休沐回来开始的。
外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皇上发了好大的火,被气伤了身子,还宣了太医。
后宫前朝被这一场变故弄的人心惶惶,都四处打听讨论,可惜当时在场的只有皇上和宁远。那宁远的嘴巴就好似被浆糊粘住了,任是金银或是谈笑,都半个字不肯吐露。
还是淑妃早就想过,一回宫就早早地在宁远的干儿子们身上下功夫,和其中一个叫申珠的交情颇好,才打听到了只言片语。
原来宫外流言四起,说太子是故意挑选时机,利用天子之怒,对付天子之臣,其心可诛。皇上本就对太子处置太多纯臣有所芥蒂,只是碍于太子是秉公执法,不好责备。现如今听了这话,再加上太子近来志得意满,闹出来几件事情,皇上对他已有不满。
池维竹愣在原地。
淑妃喟叹道:“你别忘了,他是天子,却也是个老人。人一老,总要想写虚无缥缈的柔情。他一个儿子算计他,一个儿子却至孝。”
淑妃手一转,刀刃对着他,斩钉截铁地吩咐他:“你听说,亲子的肉作
后妃妃嫔不知其中缘由,纷纷前来给皇上请安,有子嗣的,也都带着子嗣,想让孩童的天真之趣,哄的皇上高兴。可惜此时,皇上看着这些小童,更是心中悲凉。
自己登基早,子嗣也不少,只是长成艰难。如今成人的,只有三子。有六个孩子,活不过十二就去了。现如今余下的,都是些三五小童,如何能与成人对抗?即便知晓太子野心勃勃,如今也是晚了。
越看越是心烦,挥挥手便把这群人遣散了。
淑妃跟在人群之中,还装作随意,与人讨论了几句,便回了如意殿,坐在床边细细思索了半晌,心中盘算定了,方才叫来侍女,低声吩咐了。
旋即叫来了儿子,道:“维竹,你还要不要争那个位子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