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那是只仰面死去老鼠。
原本雪白毛皮沾满灰尘和血污,变得黏腻,簇成缕缕形态。四肢已经僵直,像是四根短而枯竭树枝。
条丰腴、外壳光泽蜈蚣正沿着老鼠被蚕食殆尽胸脯不断地朝着它体内蠕动,排排整齐足,和脏兮兮毛不断摩擦,发出细碎响声。
老鼠粉色皮肉半沾不沾地黏在森森、白透明肋骨上。这切,bao露在空气中,好像都在无声地氧化。
看到这冲击性幕后,凌存后知后觉地闻到浓重腐臭味。
只有凌存个人觉得他讨厌温演。
*
小学时期某个暑假,凌存和温演同到附近山林里冒险。
就像全天下调皮好动小男孩那样,他们东抓虫子西摸水果,没个安生。
直到——
说什。
……妈妈不知道,也就是说,房间不是妈妈整理。
第二天早上意识彻底清醒以后,他本来想问妈妈是谁来送卷子和资料,妈妈却因为早班直接出门,也没能问成。
……不过,连桌子上彩色记号笔都被按照红橙黄绿青蓝紫顺序排好,怎想,都只能是那个家伙干吧。
那,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咬谁记忆,应该也不是虚假。
「啊——你看这个干嘛!好恶心!快走!」
他下意识地后退好几步,但还是故作镇静地抓住温演兜帽,试图把他拽离这里。
老鼠死亡和蜈蚣对它蚕食,让尚且年幼凌存觉醒对于「死」恐惧。
那时他还不能明确地说清自己胸膛里不断膨胀蔓延不安感触,脑子里回响,只是想要快点逃离这恐怖场景想法。
然而,直蹲着温演
「快走啦温演,们接下来要去河边抓小鱼!」
凌存背着网兜,朝着身后不满地喊道。
「……」
然而,温演却没有回应他。他只是蹲在棵枯树下侧,聚精会神地盯着黑黢黢树洞。里面似乎有什新奇东西吸引他注意力。
凌存于是凑近,歪头看向温演正在看东西。
凌存低下头,下意识地用手指碰碰自己尖尖犬齿。
凌存和温演是从小起长大竹马。
……这是个秘密,大部分人都不知道。
尤其是凌存和温演上小学既偏僻、又在几年前被拆掉,许多当时同学都搬离这座小镇;中学时代大部分同学都没能考上这所分数线有些高高中,知道两人过往人就更少。
大家更加普遍认知是——凌存和温演没什关联。关系说不上很好,但没有很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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