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互相解人,越是知道如何击必杀地轻易摧毁对方。
温演对凌存如此,凌存对温演也是如此。
温演注视着凌存,心跳如雷。耳内血液鼓噪着,最大限度地膨胀他焦躁与不安。
除心跳,他还隐隐听见什正在撕裂“沙沙”响声——是幻觉?还是真有什他看不见东西在分崩离析?……弄不明白。
这个瞬间,领座女生讲述《蜘蛛丝》温婉声音,如同空灵鬼魂般,从远处飘来。
几乎是破罐子破摔,他揪住温演衣领,盯着对方深色眼瞳,残忍地笑起来。
“……是。那又怎样?”
这是伤害。
……是无法挽回、被摔得粉碎镜片。
失控,崩溃,狂热,无法抑制。
来瞬间就躲起来。
明明已经躲在这隐蔽地方。
到底要被这家伙看见几次落魄至极、连自己都嫌恶到想要全部消灭掉样子啊?
无法控制自己身体,让凌存倍感焦灼。自尊心受挫感触鲜明而火辣。
温演存在本身就构成种羞耻心根源,以至于这个人什都不做,只是这样蹲在他面前,就足以让他羞愤至死。
释迦牟尼因为恶徒键陀多曾放生过只蜘蛛,念及他善举,于是大发慈悲,将根蛛丝投入地狱,供他爬出血池之用。
键陀多顺着蛛丝向上攀爬,却在看见地狱里他人也沿着蛛丝向上逃生时,气急败坏地让他人滚开,想要独占蛛丝。
他刚说完,蛛丝便立刻断开。他又重新掉入万劫不复地
挫伤自尊,羞耻心,和不明成分混沌情愫。
在见到温演之前,他明明是怀抱着担忧和关心。可是此刻,那些柔软情感却在顷刻间烟消云散,甚至化作尖锐刀,血淋淋地刺入温演心中。
事情为什会变成这样呢?
凌存只觉得恍惚。
想象中刀两断畅快感并未袭来,取而代之只有空虚。
“啊……你真是——”凌存睁大眼睛,微微张着嘴,像是条被丢进干涸地鱼,“最讨厌人。”
温演冷冰冰手贴着他面颊,无声且鲜明地昭示着他存在。
“这是你答案吗?”温演只是低着头,目光落在凌存敞开、被闷红胸膛上,“凌存,这是你思考那久之后,最终得出答案吗?”
他语气平静如波,却像是,bao风雨袭来前大海,暗潮汹涌。
凌存脑内闪过无数过去画面,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、几乎要用无声无息又绵软致密窒息感,将他彻底勒死种种回忆,雪崩般浮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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