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澍也懒得去擦。
只是
边麻木地流眼泪，边面无表情地继续写试卷。
实在撑不住
时候，陈澍就伸出手，摸摸脖子上戴那枚铂金圈圈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镌刻在圈圈上两个字母。
C&L。
陈澍知道，在这个世界上，还有个人在等他。
他脑海里开始频繁地浮现出个画面。
陈澍看见，有个男孩坐在阳台上，对着画架坐着，手里拿着支碳素笔。
那男孩头发是浅栗色，双漂亮桃花眼中浮着轻挑笑意。
他穿着件敞开扣子粉色印花衬衫当外套，里面是件黑色长袖打底。
两条长腿懒洋洋地支着，很散漫。
他低着头，沉默地翻着试卷，发出“哗哗哗”声音，以表心中不耐。
陈胜华什
都问不出来，最后只好问他：“你想要什？”
陈澍看
陈胜华眼，眼神很麻木。
他终于开口，对父亲说这个多月以来第句话：“给
烟。”
陈胜华只能照办。
他认为自己没病。
陈澍没日没夜地待在书桌前，疯狂地写题目。
他只跟来给他上课私教沟通，但交流内容仅限于陈澍沉默地把做错或者不会做题目指给私教看，私教再给他详细讲解。
讲完以后，陈澍也不应，埋着头继续做。
好像他活着唯目，只是为参加高考。
花衬衫很容易就会被穿出精神小伙或者中年男子油腻味。
可宽松花衬衫松松垮垮地笼在他身上，风吹，带起衣摆，便只有万般潇洒风情。
男孩边对着画架上画纸沙沙地描摹着什，边抬头看着陈澍。
那轻飘飘眼神，在与陈澍对视时候，却瞬间变成浓烈到无法隐藏爱意和眷恋。
每次当这个画面出现在陈澍脑海中时，生理性眼泪就会自动从他眼眶中涌出来。
陈澍看着父亲无奈表情，心里竟然还讽刺地想，还挺有意思。
医生后来又来过几次，给陈澍开些治疗药物。
那些药物对记忆和精神都有损伤，陈澍不吃，全给冲进马桶里。
陈澍睡眠出问题，晚上无法入眠，可他连安眠药都拒绝。
有时候，陈澍觉得，自己好像开始出现幻觉。
陈胜华实在忍无可忍，决定跟儿子促膝长谈。
他强行进陈澍房间，强迫陈澍跟他交流：“你到底想怎样？”
陈澍直恹恹。
不管陈胜华问什，他概回答“嗯”和“啊”。
最后陈澍被问烦，干脆懒得应声，就剩陈胜华个人唱独角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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