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时候醒?”陈澍伸手去探他额头,已经不烫手,看样子烧应该是退,“喝水吗?”
“你打电话时候。”林听雨在他胸口蹭蹭,“喝。”
陈澍抬起手,从床头柜拿过他那个万年不变老干部不锈钢保温杯。
他拧开盖子,自己抿口,试试水温,然后转头看林听雨:“坐起来?”
“嗯。”林听雨懒懒散散地坐起来,被子从身上滑到腰上。
挂掉电话以后,陈澍低头看躺在自己臂弯里闭着眼睛沉睡林听雨,脑子里忽然冒出奇怪念头。
这多年,林听雨受伤生病时候,是谁在照顾他,给他上药呢?
吴女士会带他去吃药看病吗?
还是说……林听雨不吃药也不打针,就这个人硬熬过去呢?
这样念头短暂地在陈澍意识里转几圈又立刻滑出去。
半夜时候,林听雨忽然发起高烧。
他烧得神智不清,整个人都迷迷糊糊,却直紧紧扒着陈澍,往他胸口钻。
就像只害怕被主人抛弃小狗崽,白天里凶狠样完全消失不见。
林听雨不肯撒手,陈澍都没法下床拿药,只能慢慢哄着他。
林听雨烧整个晚上,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退烧。
房门忽然被人打开。
陈澍抬眼望去。
“隔壁老陈,”林听雨站在门口,抱着枕头看着他,“今晚可以睡你床上吗?”
陈澍挑挑眉:“……你恶趣味还挺多啊。”
林听雨冲他坏笑:“生活情趣嘛。”
陈澍把杯子递给林听雨。
林听雨烧得口干舌燥,接过杯子,咕咚咕咚口气全喝。
没有作过多停留,但担忧情绪却仍然在他心里生根。
答案其实很明显。
“想什?”怀里人忽然出声。
陈澍顿,低下眼去看他:“醒?”
“嗯。”林听雨闭着眼,懒洋洋地应。
陈澍照顾他晚上,困得眼睛都睁不开,只能打电话跟老蓝请上午假。
请假理由是“林听雨发高烧,他妈妈不在家,陪他去医院输液”。
除沈青梅,没人知道他们俩同居事情。
还好老蓝没仔细问,只是在电话那头告诉陈澍,快高考,身体要紧,生病就好好休息,千万不能把身体搞垮。
成绩好果然是有特权。
陈澍掀开被子,拍拍床:“崽,到哥哥床上来。”
林听雨抱着枕头就滚上陈澍床。
林听雨表现得跟个没事人样。
就好像他今天只是短暂地受到点打击,很快又满血复活。
但陈澍知道,不是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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