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。”他看着吴女士,沙哑着嗓子说,“你以后照顾好自己。”
离开家以后,林听雨变得很沉默。
他戴上黑色口罩,把刚哭过半张脸藏起来。
很奇怪,尽管心情沉重,但林听雨脚步却变得很轻快。
就好像长久以来,那座直压在他背上五指山终于分崩离析。
吴女士没看林听雨。
她把脸埋进双手中,抖着肩膀,咬着牙憋住从喉咙里漏出来哭声:
“儿子,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是妈妈对不起你……”
吴女士反反复复地说着“对不起”。
可是,这分明是世界上最没用句话。
痛苦里折磨自己。”
吴女士没有回答。
离开之前,林听雨扶着门框换好鞋。
他站起身,忽然回过头,看着站在旁吴女士,问:“妈,为什你跟爸早就离婚,却直不说?”
“……”吴女士顿顿,没有立即答话。
林听雨没有在糖厂多作久留,实际上他并不是恋旧人。
走出糖厂大门,林听雨没有直接回他和陈澍出租屋,而是转身朝着另个相反方向走去。
走几步,林听雨习惯性地把手揣进兜里,不想却摸到个硬硬东西。
他愣下,停下脚步,把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来。
是那本存折。
已经造成伤害早就成为既定事实,并不是句简单忏悔和场痛哭流涕就能轻而易举地补救回来。
林听雨把头靠到门框上,仰着脸,闭上眼睛。
他攥紧拳头,用力到连嘴唇都发起抖来。
片刻后。
林听雨睁开眼,眼中血丝褪下去。
“为什不说?”吴女士不回答,林听雨便固执地问第二遍,“如果十年前你把离婚真相说出来,们俩也不至于承受这多年怨气和恶意。”
吴女士叹口气,那双看起来总是很疲惫眼睛也渐渐地红:“当时不说,是因为丢不起这个面子。太丢人……竟然被你爸骗着假离婚,这让怎说出口?以后怎做人?亲戚朋友同事邻居该怎看?……后来再想说,却错过说出口最佳时机,也不会再有人信。”
“丢人?”林听雨重复遍吴女士话语中关键词,忽然笑声,“就是因为嫌丢人,所以你直没说?”
吴女士伸手捂住嘴,没有回话,眼睛却愈发地红。
“就是为这种莫名其妙理由……居然是为这种理由……”林听雨看着吴女士,双眼睑早已通红,声音也逐渐哽咽,“你和就白白承受这多年恶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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