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爷我用什么簪子啊,小姑娘的东西。你买这回来做什么?”
“多好看啊,好看就买了啊,一定要有用才能买吗?切,不喜欢算了,我自己留着。”
回忆里来去如风的少年欢喜地掏出一枚玉簪,献宝似的递到自己面前。
“啊!”千里吓了一跳,忙弯腰去捡。
贺雁来也跟着他俯身,嘴里还在问:“什么掉了?”
说话间,他的视线也落在了千里捡起来的那东西上。
倏地,贺雁来眼神一顿,想也没想直接出手按住千里的小臂;后者因此被迫维持着半蹲的姿势,手也被固定住了,动弹不得。
他迷惑地抬头:“雁来哥哥?”
在自己面前耍心眼儿,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卷走嘴角剩余的酒滴,眼神发沉。
“不喝了,大汗。”他低声道。
每次只要贺雁来一喊“大汗”他就会乖,这次也不例外。千里知道自己不能再越线了,乖乖“哦”了声,把酒杯放下,接下来的宴席上果然再也没喝过一口酒。
等晚宴结束以后,已是夜深人静了。
千里借口自己乏了,带着贺雁来先行离开。
贺雁来无暇理会他的疑惑,眉头紧蹙,神色严峻,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这簪子,你是从哪儿得来的?”
——千里掉出来的,正是他那日在集市上从一个少年那里买回来的玉簪。
因为掉在了地上,玉簪被磕破了一角,碎在了地上;但整体还是完整的,尤其是头部,贺雁来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的花纹。
一只展翅待飞的大雁,用金丝做了尾羽钳在玉里,触手生温
“少爷快看,这是我今天偶然间得来的,尾部居然有一只大雁的图案,做工多好啊,是不是跟你的名字很配!”
一路上倒还好,直到进了寝宫,千里就开始酒后失态,软趴趴地挂在贺雁来身上,大着胆子在他脖颈上乱嗅,还嘟囔着他雁来哥哥好香,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。
“良家妇女”贺雁来被他折腾得没脾气,让明煦去打水,自己连哄带骗地把千里带回屋里。一身的酒气也不好直接倒在床上,只能维持着两人都最熟悉的姿势:让千里跨坐在贺雁来身上,双臂环着他的脖颈。
贺雁来拍拍他的后背:“真醉了?”
千里哪里肯承认自己喝醉了,“哼”了一声,灵活敏捷手脚并用,从贺雁来身上爬下来,不甚清醒地碎碎念:“才没喝醉,你看,我走得多板正!”
他抬起双臂,准备给贺雁来展示自己清醒的大脑,结果动作太大了,一个没注意,什么东西从他怀里掉了出来,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