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自不必担心这个。”子牧摆摆手,“云荣有人比更适合带兵助阵。”
接着,他把眼泪抹,转身上马,大喝声“驾”,飞快往贺雁来宫殿中赶去-
子牧焦急地在门外来回踱步,不多久便看到明煦气喘吁吁地拽着个老嬷嬷跑过来,那嬷嬷半辈子没跑这快过,差点断气,在明煦身后不住喘息。
“云荣王!把产婆找来!”明煦焦急地喊声。
“快请她进去!”子牧忙闪身让出条通道,还不忘嘱咐道,“嬷嬷,里面是托娅别吉,她被人踹脚在心口,又遭人压肚子,情态紧急,请您定帮帮她!”
“哎呀!这不是造孽吗!”嬷嬷听就急,话也顾不上说,赶紧进去。
千里路赶回来,越往回走越心惊。
直到他看到大祭师僵硬地坐在主位上,头颅低垂着,动不动;往下看去,个硕大血洞横卧在那里,周围血液已经干涸结痂。
“大祭师?”千里不可置信地喃喃重复遍,翻身下马,直直跑到他身边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想触碰他,却又在半途中停下来,再开口时,声音便有些颤抖,“大祭师?”
大祭师灰白脸垂着,还能看到他死前惊恐模样。
“”千里死死咬住牙关,手臂垂在身侧,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。
两个男人心焦地在外面等待着。
“庭深大师也已经赶到。事到如今也别管什男女有别,能保她们母子平安便是好事。”子牧絮絮叨叨,像是说给明煦听,又像是在安慰自己。
“是。”明煦无意识地咬住自己指甲,“能喊太医都去喊,应该过会儿也到。有这多大夫在此,别吉定会没事。”
沉默会儿,里面突然传来声钻心尖叫,那声音凄然到极致,饶是身经百战子牧都忍不住蹙起眉头,恶狠狠地骂句娘,将被绑在牢中重兵看守熠彰又从头到尾骂遍。
明煦突然想起什,哀哀地叫声云荣王,问道:“家大汗,还有兄长,还都在战场上”
他眼睛瞪得很大,死死盯着大祭师毫无生机脸,任凭眼泪从眼眶中滴滴滑落下来。他无声地哭嚎着,嘴巴徒劳地大张着,却发不出点声音来。
大祭师死。
这句话在千里脑海里茫然地转圈,过会儿才将话中蕴含意思传达到神智里。
那个手将他扶上兰罗王座老人,就这死。
来不及悲伤,千里闭上眼睛,抑住喉中声呜咽,“扑通”声跪在地上,对大祭师尸体磕三个响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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