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。”云尘环视周围一圈,随后拉过楚樽行向着一处密林走去,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两人避开林中其他人,绕过疏密有致的树丛,行至一片较为荒废的林域,在一颗硕大的槐树面前停了下来。
楚樽行着眼打量着面前看上去有些年岁的槐树,并无觉得何处异常,只是树身上绑了一条淡蓝色的绸缎,周边有些破烂发黑,想来是从绑上后就再没人来打理过。
见云尘一直盯着槐树发愣,他不由疑惑问道:“殿下,此树有何不妥吗?”
“此树是大皇兄亲手栽下的。”云尘抬手按上树干,似是怀念似是怅然,“当年皇兄还说等树大了要在上头挂上祈福签替我祈福呢,可如今槐树长青,却不见皇兄的祈福签了。”
金昊空怒视了楚樽行半晌,忽而神色不明地笑了笑:“原来是你,我说怎么看着有些眼熟。”
“不过区区一个侍卫罢了,上回比武让你侥幸赢了我,这回只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。”他翻身下马,走到二人跟前挑眉问道,“你可敢跟我打个赌?”
楚樽行漠然地牵过云尘的棕马,不愿与他多说话,于是随口应了句:“不敢。”
云尘在方才金昊空过来前便侧身半步拦在楚樽行身边,听到这声回话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这人的性子啊,有时候当真能将人气个半死。
云澜虽贵为嫡长子,但人却半点架子也无。云尘小时候又生得好看,云澜向来很是喜欢这个小皇弟,有事没事就爱抱着他一番逗弄,亲上几口。
围猎场的这块林域是他在世时常来的地方,他死后此处便被顺帝下旨封了。云尘平日里不愿睹物思人也有些抗拒这里,可今日却不知为何就是想来看看,可能因着楚樽行同他一道,叫他平白生出了些胆量。
往事种种如走马观花般浮现眼前,化作接连而至的重物压在心头。云尘搓了
金昊空被噎得喘了几声重气,嘴唇动了动,反常的没有辩驳,而且扯过缰绳扬长而去,临走前不忘留下一句:“那可由不得你。”
云尘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皱了皱眉,本能觉着有些不对,却又说不上来具体何处有问题。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楚樽行,那人正轻抚着地上没了动静半死不活的野兔,随后一箭利落地取了它的性命,将其装入囊袋中收好。
注意到云尘看过来的目光,楚樽行抬头询问性地偏了偏头。
“无事。”云尘压下心底的不安,上前接过囊袋绑在马上,“此次围猎,有这一只野兔便够了。”
楚樽行取出一小壶水,用内力温了阵才递到云尘手上:“那便寻个地方殿下歇会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