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瓷器碎裂响动过后,散成几片酒杯应声落地。云尘盘坐在软蒲上淡淡收回手,对上楚樽行递来眼神极轻地勾唇扬扬眉。
“怎回事?”顺帝停下拨动念珠,语调平平亦不失威严。
见无人应答,他自然而然地将目光落在云尘身上:“尘儿?怎回事?”
云尘下意识地朝那黑衣人方向看去眼,如他所料位置上早就没人影。
事情尚未摸清他也不好将其端上明面,便起身颔首,轻飘飘地揭过去:“方才不知是何物被人无意抛到台面上,儿臣怕扰乱这场比武坏各位兴致,便自作主张拦下来,还望父皇恕罪。”
日夜看着?”
云尘手肘闲适地抵在桌上,素白指尖轮番在腿上轻叩,脑中将云济这番话细细设想遍,觉得没甚不妥,反倒正合他意,于是眉间轻挑,含笑回道:“皇兄所言极是,也并非不可。”
云济喉间动动,面色异然地远离他半个身位,欺身戳向萧谓浊,凑到他耳边忧虑道:“尘儿怕是被什邪物上身,你改日记着寻几个经验老道僧人带进宫给他瞧瞧。”
萧谓浊瞥他眼,敷衍地应声好,挥掌轻拍在他脑后,不由分说地将他身子转正:“改日便去寻,三殿下现下可否安分些?”
云济自讨个无趣,高仰着脖子朝他努努嘴,老老实实地将目光重新挪回挥剑相向两人身上。
顺帝听他这话也没多想,只当是场无关紧要细故。
眼下这比武也无需再看下去,孰胜孰败想来从开始便显而易见。
顺帝扫眼台面上二人,在楚樽行那把还未曾出鞘长剑上停片刻,暗叹着摇摇头,还是朝候在旁公公使去个眼色。
公公能活到这把年纪必定也是个聪明人,
云尘手里勾着茶杯直摇晃到现在都不曾抿上口,他心下莫名有些不安,时不时看向台面上,又见楚樽行仍是应对自如,分毫不见吃力。
他放下早已凉透清茶,正想着当是自己多心,抬眼间却见对面不知何时坐个黑衣男子。他隐在帘布下缓缓在右手拨弄番,随后将其抬起对准擂台,上面赫然戴着先前金昊空手上腕饰。
擂台上楚樽行陪着过有几十来招,算来也是时候,刚欲使些巧劲险胜此局,却骤然感知身旁风声异动。
侧目留意到柄暗镖直冲他们飞射过来,他翻身躲开金昊空刺来击,微扬剑柄落向兵器台,震起上头放着块砚石,反手将其拍过去。
只是没等两物相接,半空中便闪过道银白色光影硬生生撞落暗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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