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她不回来,父女两个最后在起时光,他给她记忆就是记耳光,许怀勐得难受死。
好在,人现在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。
许怀勐沉吟半晌,才道:“听你胡叔说……你回原来那地
闺女瘦,单薄,想起这些年她在外头吃那些苦,当爹把什架子都给忘,就想好好看看她。
他背着手问:“来?”
霍皙没吭声,许怀勐颇有兴致看着鱼池笑笑,继续道:“这儿不比南边条件好,水凉,鱼游都不欢。”
霍皙叫他:“爸。”
许怀勐手抖,为这声爸,他等可真难呐!
隔天早,胡仲就来接霍皙去京山。
原本是说好晚上,谁知胡仲打来电话说许怀勐思女心切,等心急,干脆就安排人来,霍皙跟报社请半天假,收拾好以后两人起往郊区走。
在车上霍皙不说话,胡仲怕车里气氛沉闷,跟她讲讲这几年北京形式变化,又闲聊几句,干休所大门渐渐出现在视线里。
门卫识得胡仲车,也没检查,直接放行。
车子又七拐八拐番,最后停在幢白色小楼前。胡仲去给霍皙开车门,像个长辈似嘱咐她:“你进去吧,就不跟着,你们爷俩多聊聊,不着急。”
转过身来,许怀勐也不看她,用手比比院里椅子,跟霍皙说:“坐下,坐下说。”
他刚做完手术,还在恢复期,走路不敢太快,霍皙迟疑下,给他拉开椅子。椅子拉开以后她也不坐,就端端正正站在许怀勐面前。
许怀勐摘老花镜,用衣角擦擦,他知道,霍皙这是为自己这三年给他认错呢。
他跟这个闺女相处时间不长,个当爹,不比母亲,很多事想问出口都怕不妥,霍皙是个心思敏感孩子,许怀勐说话是慎之又慎。
当初小航没以后她坚持要走,他生气,怒之下给她巴掌,后来人真走,许怀勐心里后悔不迭。
到地方,霍皙踌躇不前,胡仲看中她心思,伸手推她把:“快去,见你自己亲爹有什可抹不开。”
好歹,霍皙以前也是敢跟许怀勐甩脸子拍桌子,几年没见,反倒胆子倒是没以前大。
许怀勐正在屋后荷花池里背手看鱼,隔着老远,望见他身影,霍皙心里很不是滋味。胡仲说没错,这几年,他见老不少。
以前许怀勐脊背永远是挺拔,神情是严厉,不像现在,微微佝偻着,两鬓斑白,眼角皱纹也加深很多,唯不变,就是他看自己时神情。
其实许怀勐也是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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