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森依言照做,把口罩收进裤兜中。男生在方森颈下垫块白毛巾,“这样更舒服,不会硌。”
接着,杨阮拧开喷头调试水温,小心翼翼问道:“烫不烫?”
“不。”
“嗯。”杨阮用温水淋湿遍方森头发,而后往手心里挤泵洗发水,缓缓抹在发丝上。
他开始轻轻揉着方森头皮,给对方仔细地把头发洗净。
男生声音是方森从未听过种质感,字与字之前像煮熟糯米般有少许粘连,又异常轻柔。
方森摇头,仍然不开口。
男生并未显露任何情绪,只是眯着眼睛笑。他看着方森,又把刚才话原封不动地重复遍,软言软语道:“你要理发吗?”
开始,方森并没打算进去。
说怪也挺奇怪,他再次对上那男生眼神时,总觉得里头蕴藏着什教人无法拒绝魔力,再加上好言好语,时间让方森没能说出个“不”字。
人戏。
无实物表演对陆声来讲不是难事,他快速地调整情绪,在心中构建场景,进入到角色中。
杨阮正坐在美发店前面台阶上吃根奶油冰棍,其实是方森先注意到他——
方森被位匆匆跑过行人狠狠撞个趔趄,他揉揉被撞痛肩膀,再抬头,见眼前是家美发店。
春光美发。
之后方森便坐在椅子上,杨阮站在他身后,拿起操作台上平剪。
方森没说想怎剪,只说修短点,杨阮便将方森上半边头
现在再想说出口已然来不及,方森便跟着男生走进屋子。
杨阮将冰棍啃净,带方森走进最里面去洗头,示意他在躺椅上躺好。
杨阮看看方森,说:“口罩,摘下。”
方森平躺着反问道:“不摘不能洗?”
“会儿还要剪头发,摘下来更方便。”杨阮不见愠怒之色,语气仍然慢悠悠轻飘飘,好像从来不会为任何事生气,也不介意别人什态度。
名字真俗,方森想。
不谈命名如何,光靠它破旧门头招牌也无法招徕任何客人,然而方森竟没急着往前走,纯粹是被门口台阶上坐着人吸引视线。
那人看着十六七岁,头发有点长,额前刘海拿纯色小发卡别着。整个人骨肉如玉琢般剔透,顺着雪白伶仃尖下巴向上看,是双含着泓春雨眼睛,湿润,柔和。
杨阮小口啃着手中奶油冰棍,奶油快化也不着急,再伸出鲜红舌尖轻轻舔去。他嘴唇也是鲜红色,令人无端想到绽口樱桃。
似是注意到另道目光,杨阮歪头朝来者看去,毫无戒心地问:“你要理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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