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阮咬咬下嘴唇：“只念完
小学。小学
点也不好。”
方森两条手臂交叠着垫在脑袋下面——他今天也没有枕头，杨阮把几件衣服叠好让他枕，方森却嫌还不够高。他微微把头侧过去看杨阮，看那张没有血色
玲珑脸，杨阮说这句话时语气仍用着平静、没什
起伏腔调，但方森注意到杨阮拧起两条秀长眉。
胡春梅说过话又浮现在方森脑海中，即使杨阮没再多说什，方森也猜得到，大概是老师与同学欺负过他。
尽管意识到这点，但方森没有多余同情心匀给其他人。但他现在心情算不上差，又或者认为胡春梅居高临下态度令人不爽，于是对杨阮说：“别人欺负你时候，你别忍着。”
你又不欠他们什。
知杨阮爸妈去世很早，杨阮大概也没来得及和他们产生多少感情。方森听见杨阮问他：“那你呢，你叫什？”
“……”如果放在平时，方森会如实回答，可现在显然不是个合适时机——他还没忘他是因为什才来兰城。
在这种完全陌生地方，方森不准备向任何人透露本名，就说自己姓林，剩下让杨阮随便叫。
“林……”杨阮看看方森脸，又垂着睫毛想好半晌，这副模样很乖，“那
叫你林哥吧，你看起来比大。”
“行啊，叫呗。”
方森向杨阮传授自己办法：“揍他就行。”
……当然，这个办法还是要酌情。杨阮这细胳膊细腿，别反过来被人揍就不错。
杨阮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方森，像是在琢磨方森话中意思，半晌后才轻轻摇头：“没有人欺负。”
到底什才是欺负呢？杨阮其实并不懂。自打他有记忆以来，所有人对他态度都相差无几，如果将此作为基准，确实没有更加过分事。
大家都是样
叫林哥确实不是不行。以前就有人叫他方哥，哪怕年龄其实比他大，这叫是因为他打架够狠，会让其他人心里发怵。
方森问杨阮：“你成年没？”
毕竟看着也就十六七岁样子，结果杨阮说他前两个月已经满十八岁。
原来他们还是同龄人，但方森才不会告诉杨阮。既然占便宜，还不如占到底，方森说：“那确实比你大啊，二十多。”
“十八岁……不是应该还在上学？”话虽然这问，不过他自己显然没有任何立场讲这些。他早就习惯三天两头逃学，学期出现在教室里时间凑不够星期，老师也清楚他爹是个什德行，不仅放弃他，也放弃通知家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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