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场有一滩血迹,在苏韫亭站的这个位置往前两步的距离,还有一滩未干的泥水。
高磊说:“我们发现人的时候,已经死了,不管是屋里还是楼道里,没有发现陌生足迹,枪上只有歹徒自己的指纹,是饮弹z.sha的。”
苏韫亭提步绕开那滩泥水,走到角柜旁蹲下,招了招手让高磊过来。
俩人一起蹲在墙角,看着那滩血发了会儿呆。
苏韫亭稍微挪动下角柜,看着洇在地板的血迹,道:“这个出血量不算很大。”
破败的筒子楼,简直是旧时代蜗居界的天之骄子。
窄巴巴的红砖路面坑坑洼洼高低不平,楼道之间常年缺乏阳光的照射,斑驳的泥灰墙皮耙着层灰乎乎的苔藓,一辆破烂的自行车用挂锁栓在排水管上,连小偷都懒得看一眼。
这栋被外表光线靓丽的新城市遮掩在里面,毫不起眼的筒子楼,住户大部分都是年纪很大还没在深夏这座城市安家落户的人,大多膝下也没什么子女,手脚还能动的,平时就靠捡点破烂维持着生计,整个筒子楼,现在也没几户人住了,不像繁华区那么热闹熙攘。
这里,很冷清。
即使是大白天,楼道里也很黑,红漆栏杆掉色掉的几乎和昏暗融为一体。
“正常情况下,枪口离身体很近的时候,在创面入口会有血成雾状浅出,创口小,再加上火药烧灼,出血量不会很多。”高磊说,“但子弹出口的地方,也就是死者这个位置,”他探手摸上自己的后颈部位,“穿透的子弹会带离很多肉|体组织,后创口比前创口大,会有大量的血液涌出。”
“所以,这点出血量不足以说明是z.sha。”苏韫亭起身,在散发着一股霉味的房间里溜达一圈,问道:“尸体在殡仪馆还是法医部门?”
高磊说:“一大早就把
楼道没有封锁,中心现场在二楼向阳方向的一间出租屋,说是向阳,仍然见不到一束光。
房屋很老旧,门框上挂着块八卦镜。
派出所民警坐在椅子上看守着门口,见到苏韫亭和高磊走过来,立刻起身,“苏队,高副队。”
苏韫亭点个头,走了进去。
这个出租屋顶天有二十平,没有隔间,当中简单扯了块黑色帘子,把吃饭和睡觉的地方隔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