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着问滨菊:“有没有官宦人家,把女儿送人做小妾……嗯,还不是那种破落户,就是为巴结上司,把女儿送人做小妾。”
滨菊想想:“应该没有吧!”语气并不十分确定。
十娘不由叹口气。
自己这也是病急乱投药。
滨菊五岁就进府,从小在这大院里长大,又怎会知道有没有官宦之家送女儿去做小妾呢?
滨菊看她脸色好些,笑道:“十小姐,冬青姐说让告诉您,们都会听您吩咐。”语气里有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十娘怔。
滨菊已道:“小姐还记不记得们刚到绿筠楼时候?”
怎会不记得。
当时她由冬青扶着,站在屋子中央,对滨菊和小丫鬟秋菊、月香说:“以后,这里就是们家。”后来,发现月香走大太太那边走勤,她给月香下泻药,利用罗府“病者回避”规定,把月香送到外院去静养,换上吕姨娘推荐竺香。当然,事情经过也颇有些周折。比如说,怎样让月香病,又怎样利用人时地利让许妈妈不得不送月香走,还有怎样通过许妈**手把竺香要过来,都是费番功夫。但这样功夫付得很值得,至少,震住身边人。让她们从此对十娘手段深信不疑。
长不立幼,立贤不立嫡……”
她脚步聚然停下。
情况骤然生变,身后滨菊差点撞到十娘身上。
“十小姐,您这是怎?”
她看到十娘额间有细细汗。
她仰起头来。
“冬青姐姐说,她直记得小姐话。”滨菊笑道,“这是们屋!”
十娘不由紧紧握住滨菊手。
“也是这样想。”滨菊笑道,“有小姐,有冬青姐,有秋菊,还有竺香,辛妈妈、唐妈妈,们定会过得很好。”
十娘心突然间镇定下来。
是啊,她这三年费尽心机,不就是为身边这些人能在关键时候站在自己身边吗?
“没事,没事!”十娘看见滨菊目光里流露着浓浓担忧,不由笑着安慰她,“就是有些事想不通……”
“是不是要到林子里转转?”滨菊笑着接十娘话茬。
平常,十小姐要是有什不顺心事,就会到绿筠楼前那片黄杨树林子里转转。转转后,心情就会好很多。想到今天大太太安个人到她们屋里,别说是十小姐,就是她,也想去转转……
两个人去黄杨树林。
皑皑白雪,油绿枝叶,冷凛空气……清冷颜色,却让十娘心中怨怼渐渐散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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